霎时间,林中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礼昌声音发抖:“沈世子!慎言!”
楚延的眯了眯眼盯着沈珏,身上散发着未来君主的压迫。
一触即发的氛围之中,沈珏轻笑一声。
“若臣没有猜错,行刺之人必定是要臣如此揣测殿下。”
“那泊宁心中是否真的怀疑过,”楚延冷声,“是孤。”
“臣做何想,全在于殿下。”
“什么意思?”
沈珏似乎没察觉楚延施压审视的态度,只是落坐,修长白皙的手提起茶壶,为楚延和自己续满茶。
“今日见面乃殿下私邀,时间地点皆是殿下所定,此行臣并未对任何人提过,为何女刺客可以在此潜伏,她又如何一步步靠近臣,获得近身行刺的机会,”沈珏顿了顿,“似乎都与殿下脱不了干系。”
“孤要杀你?”楚延只是冷笑,并未否定。
“会是殿下吗?”
沈珏反问,相比于楚延的咄咄逼人,他随便的语气像是在问吃了没。
楚延盯着他看了足足一瞬,忽垂下眼,收起锋芒,端起茶杯,“自然不是,你刚立大功,父皇又稀罕你,孤还不至蠢笨至此。”
他饮了一口,“再者,你是孤的表弟。”
不是,不代表不会。
沈珏放在膝上的指无意识点了点,“殿下如何证明?”
楚延捏紧杯,刚缓和的面色立刻冷到了极点。
天下只有臣向君表忠,从未有君向臣自证清白,君王言出,为人臣子,只能尊不能疑。
礼昌在一旁听得胆颤心惊,沈世子就算是再得陛下宠爱,也问不得这种话,无疑是在挑衅太子之威。
楚延没有回答,起身踱步,忽的伸手一把抽出侍卫腰间悬着的大刀,他伸手摸了摸雪白的刀刃,似乎在查看是否足够锋利。
“想孤如何证明?”楚延抬眼。
一直默默站在沈珏身后的长吉也悄悄握紧了剑柄,进入戒备的状态。
“简单,”沈珏看向被楚延的人押着的女子,“让臣亲自审她。”
语落,寒刀在颈。与此同时,长吉的剑锋直指楚延,侍卫纷纷拔刀,剑拔弩张。
“孤若说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