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迅速上车赶往医院,被迫开始了自己的……陪床生涯。
小阿渊烧的厉害,基本上一晚上都需要靠酒精擦拭,物理降温。
司矜硬是看着点滴,熬红了眼睛,守了一夜。
确定他的高烧退了下来,才放下“老父亲”一样的心,靠在床边缓缓合上了眼。
原本,只是想小眯一会儿,可困意难挡,不知不觉,就陷入了梦乡。
再醒来的时候,是听到一句奶萌的:“谢谢护士姐姐,我会乖乖吃饭哒!”
孩子醒了?
司矜猛然睁眼,正看见小奶渊坐在床头,摆好筷子,认真对着碗吹气。
他活动了一下脖子,不悦的提醒:“那样饭是吹不凉的,你自己吃应该盛到勺子里。”
“可……可我想给大哥哥吃。”小奶渊小心翼翼的抬头,鼻尖和耳朵红成了一个颜色。
病还没好,是个委屈的小烟嗓:“大哥哥,我错了,我给你道歉,以后再也不说谎了,别……别生我气,呜呜呜……”
说着说着,就双手捂住嘴巴,压抑的哭起来。
眼泪瀑布似的往下倒,小肩膀都跟着发抖。
终于,还是用真诚换来了原谅:“行了,不气了,吃饭。”
“嗯呜呜呜呜——”奶渊哭的更厉害了,像是要把父母走后,压抑的所有情绪全爆发出来,哭声绝望又凄惨。
司矜只好继续哄,边笑边哄:“这才像个孩子,快吃饭,等病好了,要好好学习,不能撒谎知道吗?”
“嗯嗯,我学习,我诚实呜呜呜哇哇哇哇~”
……
那一天,小阿渊痛痛快快哭了一阵儿,之后,果然就变得乖巧起来。
司矜也住进了他家,方便辅导照顾。
时光荏苒,这些年,司矜虽然和小孩子一起过,但也算快乐,真有了一种,弥补遗憾的感觉。
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一段时间,一个叫齐契的人总是对他很殷勤,说在酒吧看见了他,想追他,几乎每天都要来送东西,被拒绝了也锲而不舍。
只是今天的运气,可能实在不大好。
刚在屋里坐下,就看见门从外面敞开,一个身穿休闲服的高大少年走了进来。
十九岁的夙临渊出落的阳光又帅气,眼睛弯起时,更是让人如沐春风,倍感温柔。
他的目光在齐契和他带的丑礼物之间,留恋了几个来回,一句“哥,我回来了”硬是卡在喉咙里,没说出来。
只好不悦的又吞回肚子里,转而关好门,温和一笑:“家里有客人啊?”
先生,纹一朵玫瑰吧11
齐契惊了一瞬,望着少年稚嫩的脸,有些哑然。
没听说过,司矜有这么大一个儿子啊?
难道是亲戚?
“那个,我是……”
“客人嘛,我知道的,您先坐着,我去倒茶。”说罢,夙临渊就丢下齐契,抬步走向了厨房。
小时候那需要垫着椅子才能够到的大餐台,现在,只有他的一半高了。
小时候能单手拎起他的矜哥哥,现在也比他矮了半个头,从背后看,双腿修长,身材匀称,细腰收束的恰到好处,和之前没有丝毫分别。
夙临渊往前走了几步,立在人身后,垂手拿了司矜手中的热水壶:“我来泡茶吧。”
“嗯。”
直到司矜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夙临渊才惊觉——他真的也跟以前,有了很多不同。
容貌没有多少变化,只是以前的金属细框眼镜,不知什么时候,换成了无框的,一条淡金色细链从眼镜旁,一直蔓延到耳根,随动作微微晃动,在日光下,闪着细碎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