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虎谋皮,焉有其利。事后那些世家必是无限的悔恨,可利益在前,又有几人能忍住不去吃那到嘴的肥肉呢。此计算的是人心与贪欲,这种无形的刀兵才是最难防备的,也算是给郭嘉和戏志才好好的上了一课。“志才,你放手去做吧,文若他们那我去分说。战争哪有不死人的,眼下不是心存妇人之仁的时候。”“这一计可当百万雄兵,又不用妄动一兵一卒,就是背上些许骂名那又如何。你要记得史书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大不了以后让史官给你多用点春秋笔法。”听到这话戏志才撇嘴调侃道。“郭奉孝,你来了幽州之后是越来越腹黑了。”郭嘉立刻反驳道。“这话可是愧不敢当,不久前有幸见了那个贾文和与程仲德,那两人才腹黑呢,以后见了你就明白。”“再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到时如果主公怪罪,你正好赋闲来陪我读书学习,那些劳心劳力的琐碎事情全都交给荀家兄弟。”“依眼下这时局来看,不出两年我们就能剑指北境,以后像这样悠闲的日子不多了。不沉下心来多看点明德大学的书,以后定会被新人比下去。”“就像那个弃武从文的徐庶,听说有过目不忘之能,学东西极快,多门学科都是甲上。据郑师所说,三年后明德大学就没有什么能教他的了。”戏志才喝了一口茶后缓缓说道。“这我不意外,能劳动典韦将军去劫法场之人自然非凡俗之辈。”“他还叫徐福的时候就很有名了,在我们颖川可是个很有名的游侠,你一向眠花宿柳,不曾关注过这些事罢了。”“戏志才,你可别坏我名声。郭某一向洁身自好,去那勾栏瓦舍之地也只是同那些可怜人赏花弄月,谈论诗词之道。”“我呸,你还有什么名声。如果荀、陈、钟、韩等世家不来,随你怎么说都行,可如今在这幽州谁不闻你花间浪子之名。”“主母荀夫人原本替你说了好几门好亲事,可人家女方一打听是你郭奉孝,立刻就摇头拒绝。”郭嘉闻言也不恼,反而笑了一声。“是比不上戏大才子,听闻被说亲的媒人踏破了门槛,吓得有家不能回,只能夜宿公廨。”这事其实非常有意思,戏志才有一个心仪的女子,名为钟小葵。其父钟炜乃是颖川钟氏家主的亲弟。当年戏志才去钟家借书之时有幸见过一面,此后一直不能忘怀。一个是名门淑女,另一个是落魄书生,两人之间的差距不能以道理计。又不是什么狗血话本,人家女方是个知书达礼,很有分寸的大家闺秀,两人只不过是那一面之缘罢了。一身清贫怎敢入繁华,两袖清风岂敢误佳人。戏志才只能将感情藏于心底,不敢将心事诉与人知。幸好一切都还来得及,当知道颖川世家会来幽州后,戏志才当夜兴奋的觉都没有睡,果然在那场宴会上见到了她。在担任幽州别驾之后,戏志才终于有勇气请媒人前去一试,虽然钟家一直没有给回复,但他一直在等。后来不知道谁将戏志才意欲娶妻的消息给传出去了,这才有了众多媒人竞相上门给他说亲之事。关键来的人身份又不低,被逼无奈之下只能住了半个月的公廨。被人无意间戳破心事的戏志才不由得有些懊恼,他大叫了一声。“姓郭的,你敢取笑我。快快摆棋,今日我要将你杀的落花流水。”郭嘉斜着眼睛瞥了他一眼,嘴中毫不示弱的说道。“手下败将,安敢狺狺狂吠。”说完后麻利的跑进屋内取了一副玉制围棋与其对弈了起来。一炷香之后戏志才面带笑意的离开了郭嘉住处,只见后者躺在草席上无语望天,嘴中还喃喃自语道。“这棋风有点不太对呀,往日总是藏锋,今日却招招凶险,全是拼命的路数,我哪句话刺激到他了。”同一时间,已经抵达秦汉东煌城的刘备终于见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天子。他对于刘寰真实的身份有过无数猜测,曾想过会不会是伯父刘焉死去的那两个儿子之一。但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人会是刘协,对外那个年龄也是他那个好四弟编造出来的。郭嘉当时在告知真相时刘备感觉天都要塌了,原来这天下最大的反贼竟然是自己。刘备一言不发的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三天三夜,期间更是滴水未进,把身边人都给吓坏了。出来后没有任何异样,只是匆匆用了一碗米粥之后就带人前往了秦汉。两人见面之后他立刻摒退左右,朝着刘协跪了下去,泪水已经不自觉的溢满了眼眶,哽咽着说道。“罪,罪,罪臣刘备,见过陛下。”说完这句话后趴在地上失声痛哭,无论刘协怎么拉都没有用。“唉,你快起来吧,这事又与你无关,是张先生的手笔。”“不,我们兄弟四人乃是一体,是谁做的又有何分别,终究是我负了陛下,负了汉室,负了这大汉数百年的天下。”“备此次前来乃是为了请您和我一起回幽州重新做那天下之主,就是有人不服,我也要给您再造一个大汉出来。”有过被人当做傀儡操纵的经历,后又跟着张良、贾诩、程昱等人学习过一段时间的刘协,已能够十分清楚的辩明谁是真心,谁是假意。刘备此次觐见可是一个将领都没有带的,只有三千禁卫军随行,而且那些人全部都留在了王宫之外,这相当于是把命交了出去。见面之后更是没有找任何理由给开脱,只称自己有罪。在汉室倾颓,他刘协由一介天子变成域外野王之时,竟还有人愿意尊称他一声陛下,愿意将打下的幽州基业拱手相让,并承诺再造大汉。刘协扬起袖子擦了擦眼泪,笑着对刘备说道。“备叔,你快起来吧。曾经的刘协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刘寰,秦汉之主刘寰。”:()刘备谋主,算尽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