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流行的那段时间,周鉴忙于解决瘟疫,而中断了清查土地的事。现在周鉴终于可以腾出手来,派人清查土地兼并的情况。很多南直隶的勋贵,士绅利用瘟疫流行,百姓绝户,大量吞并土地。甚至用高利贷引诱百姓,套走百姓手中养家糊口的土地。周鉴给各地衙门发去政令,要求他们立刻清查本地的田地归属。另外,周鉴还考虑给自己的将领,士兵分发土地,因为他们抗击清军立下汗马功劳,如果不进行实质的奖赏,士兵必然浮躁。至于那些靠祖上功德继承的勋贵,他们的利益不值得保护,周鉴正考虑如何从他们手中拿回土地。坐在桌案旁的周鉴仔仔细细查看军护黄册。大明黄册每隔五年更新一次。这已经是五年前的黄册,上面记载的军护田地,周鉴隐约觉得不靠谱。数据严重不符合真实情况。就拿黄册中记载安城伯张国才,家里的田产三百亩,这怎么可能呢?安城伯张国才前不久娶了第九房姨太太,家里那么阔绰,怎么可能只有三百亩田产?大明的黄册已经不能作为实证性依据。因此,思来想去,周鉴还得派出自己人到各地去重新清查土地。大明永绍元年端午佳节,大户人家家家户户包粽子,赏龙舟。平常百姓依旧在田间劳作。端午期间正是汛期,田埂来水的时候。平常百姓利用这时间灌溉农田。很多勋贵、大户为了让老百姓给他们的田地率先灌溉,竟然派出家丁,驱赶田间的百姓。甚至放狗咬人。很多百姓害怕被这些勋贵、大户欺负,只能先放下自家的农田,反而先给那些勋贵的田地灌溉。这些情况,都被清查土地的差役记录下来,统统上报给了周鉴。周鉴并没有立即对勋贵们下手,而是要等待有重大事件作为舆论契机,否则强行动手,必会遭至大片反对的声音。另外百姓也不理解其中的利害关系,自然很难得到百姓的支持。动勋贵们的利益如同掘他们的祖坟!端午节这天傍晚,秦淮楼异常热闹。秦淮河上到处是看龙舟,赏花灯的人。秦淮楼中的女子在舞台上各种骚姿摆动。坐在下面的公子哥们一个个吹起口哨,时不时打赏一番。好似现代的美女直播,榜一大哥打赏。一个个手中拿着汇票,一百,二百,五百两不等。谁出的越多,秦淮女子便会今晚跟那位大哥过上一夜。安城伯张国才前不久刚娶了第九房姨太太,今晚又到秦淮楼来猎艳。将他的姨太太们扔在家中。没办法,这些勋贵们钱太多了,根本花不完,不找点刺激似乎人生毫无乐趣。安城伯张国才领着一众勋贵,洛中伯黄九鼎,成安伯郭祚永等人。三人勾肩搭背,手中白花花的银子花不完,怀里揣着汇票一叠一叠。在大厅热闹完之后,这三人又单独约在一个房间喝酒。怀中的女子各个惊艳。只是安城伯张国才聊到一件事的时候,突然让身旁的秦淮女子纷纷退出房间。洛中伯黄九鼎说道:“大哥,什么事,干嘛把这些娘们赶走?”安城伯张国才说道:“今天,跟你们两位兄弟聊一件大事,不能让外人知晓。”成安伯郭祚永说道:“什么大事?”安城伯张国才说道:“最近我看好了一大批良田,想把这些良田以极低的价格弄到自己手中,不知道你们几位哥们想不想分杯羹?”洛中伯黄九鼎说道:“那可以啊!多少亩良田啊?”“是啊,多少亩?”成安伯郭祚永问道。二人眼神紧紧盯着安城伯张国才。安城伯张国才不急不躁的说道:“三万亩上好的良田。”二人闻言,眼神顿时起色,瞪得老大。安城伯张国才说道:“这些良田都是那些寻常百姓家的,以前这块土地都是非常贫瘠的,朝廷将这些土地分给那些平常百姓人家,我们祖辈根本看不上。但是这些年由于那些百姓时常耕作,施肥,土地变得非常的肥沃。”“如果咱们把这些土地搞到手里,那咱们收成可就增加不少了。”成安伯郭祚永听的眼珠子都快流出来,说道:“这好啊!关键是怎么让这些百姓们愿意以低价卖给咱们呢?总不能硬抢吧?”“是啊!是啊!”洛中伯黄九鼎说道:“现在大明由摄政王周鉴掌权,听说之前有个东宁伯以低价强买当地百姓的土地,被周鉴下令抄家了,人现在还关在锦衣卫昭狱呢!生死不明!”安城伯张国才说道:“这事我知道,正是考虑到这一点,所以才找你们商量干一件大事!”洛中伯黄九鼎与成安伯郭祚永,二人互相对视一眼。“干什么大事?”洛中伯黄九鼎问道。安城伯张国才说道:“让百姓自愿低价卖田。”“嗨!大哥,天底下哪有这种好事。”成安伯郭祚永笑呵呵的说道。安城伯张国才说道:“那要是百姓连饭都吃不上,他们会不会自愿低价卖田地呢?”洛中伯黄九鼎与成安伯郭祚永,二人闻言,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洛中伯黄九鼎说道:“此话怎讲?”安城伯张国才眼神环顾四周,小声说道:“毁堤淹田!”“毁堤淹田?”成安伯郭祚永惊讶了一声。“须!”安城伯张国才手指堵在嘴边,提醒成安伯郭祚永小声点。洛中伯黄九鼎说道:“这种事要是让朝廷知道了,那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啊!”安城伯张国才说道:“要是制造成一场天灾,你们说还是大罪吗?”洛中伯黄九鼎问道:“如何制造成天灾?”安城伯张国才把头伸向他们二人,他们二人也一同将头埋了过来。安城伯张国才说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二人闻言,为之惊讶。安城伯张国才说道:“我们在大堤处投放白蚁巢穴,让白蚁啃食木桩,木桩腐蚀,端午汛来水,大堤自然溃塌!”“好主意!”成安伯郭祚永点头说道。:()大明:黄袍加身,你们可害苦了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