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话的时间。究竟是谋划了多久,做了多少准备,兰山远才能以宿主的身份抹杀系统?穿越者不忤逆任务即可,守则之中真没说过不能抹杀系统。他们这些底层系统的命,和穿越者一样无关紧要。但系统的利益多数时候和穿越者有重合,很少有人会对系统下手。兰山远对他的系统下手,仅仅只是为了说一句表白的话吗?444号吓得瑟瑟发抖,冷静下来后,也不等问泽遗回复他,屁颠屁颠蜷缩回识海角落里。天地良心,他没管过问泽遗,也没想过棒打鸳鸯。求宿主放过!问泽遗抬眸,对上兰山远缱绻的目光。“原本留它再活几日,不过是换个时候杀他,并非你的过错。”问泽遗忍着困倦和头痛的双重不适,依旧担忧:“杀了他,师兄当真不会出事?”药效发作,睡意铺天盖地袭来。在兰山远看不到的地方,他掐着自己的虎口,拼命保持清醒。兰山远笑得无害:“小泽,你可以自己试试。”“我其实也很讨厌你识海里的那东西。”【宿主放过我我还有用你杀了我对你没好处求求你了!!!】识海之中,系统发出惊天动地的尖叫声。兰山远自己做杀统犯就算了,怎么还诱拐他人美心善的宿主!“确切说,我讨厌任何靠近你的人。”“我想过杀了他们,把你锁起来,再找让你活下去的办法。”兰山远的语调平静而温柔,替问泽遗把乱发别到耳后。“但潦草的结局配不上你,你会找到更好的解法。”从不存在他掌控问泽遗,只要问泽遗愿意,他将是问泽遗手上最听话的棋。没有一见钟情,不过是独行久了的人,突然发现眼前多了盏灯。问泽遗只要愿意看他,一百步都可以由他来走。可他爱的人太好,愿意主动走向他。他永远不会辜负问泽遗的任何一片真心。别好乱发,他抚摸着问泽遗的脸颊:“我别无所求,只希望你的结局里能有我存在。”他顿了顿,像是很久没卸下面具,说这么多话,声音有不易察觉的紧张。“这个答案,小泽满意吗?”问泽遗想笑,却恨此刻自己的情绪过于糟糕,连笑都显得别扭。真不是个表白的好时候,他就不该联想太多,莫名其妙起了头。“师兄,我同你再确认一次。”他的虎口被生生掐出血,问泽遗忍着疲倦和头晕眼花,反握住兰山远的手。血色从眼前褪去,纷杂的声音也被抛在脑后。“你可愿意做我的道侣,与我携手同行?”今日之后,拦在他们之间的阻碍只剩最后一重。前路不管是风雨还是坦途,他们都不会在任何岔路口分别。承诺“是。”兰山远语调笃定。他抓着问泽遗的手,滚烫的手心在微微颤抖,越收越紧。他抓住了,就再也不会松开。“好。”问泽遗笑了。“兰山远,你是我的道侣了。”他的脸色很不好,却笑得明媚。这情愫不属于祂记忆中的任何人,唯独属于问泽遗自己。从此以后,他们对彼此的身份又多了层,万年松和镜泊是他们真正意义上共同的家。他可以有理由弄乱兰山远的书桌,兰山远也有理由对着靠近他的人黑脸。而师兄弟之间名不正言不顺,背德的交欢有了合理的解释。双修从来不是因为迫于无奈,而是因为爱。
长明灯下,兰山远的眼中波光摇曳。“想亲。”他这么说了,也这么做了。没等问泽遗答应,他浅尝辄止地贴了贴问泽遗的唇,恋恋不舍地移开。“等小泽醒再亲。”兰山远很会服软,却不懂撒娇。问泽遗想,兴许刚才兰山远硬邦邦的话里,有撒娇的意味,像是等着被舔毛的猫。兰山远的手拂过他虎口处被掐出的伤痕,肌肤迅速愈合恢复白皙:“你需要休息,我会陪着你。”“好。”问泽遗也已撑到了极限,他费劲眨眨眼,迷蒙中看到兰山远站起身。“你要去哪?说了不走。”他的头脑清醒了些,控诉地看向兰山远。兰山远失笑,走到门口,将安神香摆在床头桌上。“小泽以为我要去哪?”原来之前起身也只是为了拿药香,压根不是想出去。问泽遗咬牙:“你怎么不说清楚。”兰山远点着香炉,有意无意露出锁骨上的痕迹。他确实不太懂欲拒还迎的色诱,所以干脆裸露出全部的风光。问泽遗这才发现兰山远披着他的衣服,耳根瞬间红了。也是,兰山远穿成这样,身上还青青紫紫一片怎么能出去。他也是被祂的记忆影响,失了判断力。“抱歉。”兰山远说着道歉的话,却毫无诚意。“小泽还得睡几日,等重新封过窍,我再叫醒你。”“你可以不守着我,可以去管宗内的正事,但是不能背着我找沈摧玉。”吸入安神香的香气,问泽遗打了个哈欠,身上疼痛减轻几分。“好。”问泽遗困得一塌糊涂,揉了揉眼睛,伸出手:“和我拉钩。”“拉钩?”兰山远眼中困惑,伸出手握住问泽遗的小指。“不是这”问泽遗闭着眼刚想纠正他,就在药和香的双重作用下,困得彻底失了意识。睡着时,他面上还带着忿色。放下问泽遗的手,兰山远摸着他的额角,看他的眉头逐渐舒展。拉钩。兰山远没和人拉过钩,也没人敢找他。他后知后觉,这是凡间一种做约定的方式。可问泽遗的手像是生了气,蜷成一团不让人碰手指,他也没法用力掰,只能作罢。“言掌事。”等到问泽遗睡熟,兰山远轻手轻脚给言卿传音。言卿正在查三次试炼时的幻镜,听到兰山远的声音,立刻给了回应。“兰宗主,您有何要事?”兰山远的声音温柔又淡漠:“请帮我去查一位叫沈摧玉的修士,他方才用传音的灵符寻我,险些酿成大错,坏了选拔的规矩。”“他只有筑基期,使用灵符后必然会留下未处理干净的灵气。”“竟有此事?我这就去查。”言卿震惊过后犹豫了下,道:“宗主,我对沈摧玉有印象,那孩子人有些奇怪。”“言掌事请讲。”兰山远揉着问泽遗的手背,可他的五指依旧锲而不舍蜷缩起来。“他似乎对您有些执念,非要拜在您门下不可。”言卿深吸一口气:“但他的能力不足以当您的首徒,我怕他哪怕当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