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如萍叹了一口气,生完孩子没多久她就回文工团工作了,摇身一变变成了文工团的老师。她一心扑在事业上,试图能变强,能和前夫是势均力敌的关系。等她发现韩星受的委屈,那会儿他已经六岁了。那么乖,平时一个人玩也不闹,韩如萍当初也没当回事,再加上到了年龄就把韩星送去念小学了。她的不在意,没想到让继子继女开始肆无忌惮,韩星遭受了长达三年的校园暴力。最后韩如萍搬出大院,另外帮儿子选了学校才停止这场来自继子继女的报复。前夫那会儿替孩子求情,再加上韩如萍对他还有感情,没有追究下去。只是不愿意搬回大院,前夫开始大院和她那儿两头跑,就这样又过了十多年。后面的事情韩如萍不想再回忆,她匆匆离开了北平那个伤心地,选择回这里疗伤。没想到儿子也跑了过来,韩如萍只想让他在这里开开心心过每一天,忘记不好的回忆。北平是一个吃人的地方,在那里生活的人,要么如蝼蚁匍匐在地,要么站在高处如履薄冰。现在儿子交到了朋友,韩如萍喜闻乐见。“那边没联系你回去?”韩如萍随口问。“没,我给爸留了信,我说散完心就回去,没说具体的时间。”韩星睫毛动了动,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韩如萍躺在摇椅上,有一搭没一搭和他聊天。“我去睡个午觉,你自己的事情自己把握就行。”韩星躺在了她刚刚起身的摇椅里,翻开一本书,里面全是植物的介绍。他一字不漏可以全背出来,为什么这么爱这些花花草草,可能是他从小只能和花花草草聊天吧。韩星抿起唇,把书合上盖在脸上,懒懒散散躺了一下午。书被拿开,刺眼的光线照来,韩星不由得皱眉。睁开眼,眼前赫然出现一张笑脸,再大的怒气也消散了。“你怎么来了?”韩星闷闷道。“下午也要学跳舞,给你跳一个舞看看。”韩星半躺着看少女跳完一曲,多日堵塞在心口的压抑都没了。“我给你跳了一支舞,你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什么问题?”韩星揉了揉眼睛,“说吧,我看看能不能回答。”“韩星为啥姓韩?”韩星有一瞬间愣神,他第一反应是,为啥韩星姓韩?“不能回答吗?”“没有什么不能回答,我随了我妈姓韩,我爸那边,他前妻的家族施压不让我跟他姓,可能是不想让我继承家产吧。”“啊?”“不要用这么可怜的眼神看我。”韩星咬了咬牙道。很快韩如萍起床了,李舒月悄悄和韩星挥挥手溜进舞蹈室。韩如萍不愧是在北平文工团工作过,舞蹈动作尤其标准,人长得虽然不算夺目,但是自身有一种很吸引人的气质。李舒月也说不清那种气质是什么样的,只是觉得韩老师举手投足之间特别吸引人。“今天晚上留下来吃饭?”练了一下午,一说结束李舒月立马趴在地上。“不了,待会儿我爸来接我。”喘了几口气,李舒月这才慢吞吞爬起来。李亚林还没到,她就跟在韩星身边看他做饭。“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韩星正在切菜,闻言有些骄傲看了她一眼,“你不会?”“我爸说不用我学。”李舒月扁扁嘴,觉得韩星又看不起人。“真好,我爸就不会和我说这种话。”李舒月想到中午的谈话,又起了怜爱之心。同情道:“要不你明天晚上去我家吃饭?我让我爸给你做好吃的。”沉默了几秒,韩星压低身子闷声笑出来。“你这人怎么这样?多得是人想吃我爸做的饭菜还吃不上。”“我的错,那就说好了,明晚我去你家吃饭。”门口传来李亚林的叫声,李舒月不情不愿答应下来,一边跑一边回头看。“看啥呢!”李亚林接过她装衣服的书包,替她打开车门。“妈呢?”“我就知道你问的第一句话是这个,你妈在家做饭。”“好吧,爸爸你明天晚上能不能下厨?”李亚林想了想,明晚好像没啥事,刚想点头答应,忍不住看了一眼正在巴结他的女儿,怀疑其中有诈。“我考虑一下。”“爸爸,我明天请了朋友回家吃饭,都已经说好了爸爸做饭。”“什么朋友,男的女的?”“就是韩星,爸爸你不想知道韩星为啥姓韩吗?你答应明天晚上做饭我就告诉你。”李亚林咬牙切齿道:“我不想知道。”回到家何清夏一听韩老师的儿子要来家里吃饭,不用李亚林点头直接答应下来。“你这个月不是还有两天假期吗?明天休一天,晚上多做点菜招待客人。”李亚林饭都没吃饱就气饱了,当然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韩星为啥姓韩。“看来韩老师当初日子过得不错。”何清夏白了他一眼,“你们男人都这样!”李亚林冤枉极了,“什么男人都这样?”“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没处理好前面的,又招惹后面的,反正最后受伤的都是女人和孩子,你们男人依旧风度翩翩,逍遥自在。”李亚林有苦说不出,迁怒来得太快,哄了一晚何清夏还没消气。李舒月早在刚吃完饭就溜进房间里,拿出抽屉的信又数了一遍,不多不少还是十封。心满意足躺下睡觉,梦里她拿着一沓厚厚的信甩在林闻序的脸上。恶狠狠说:“你看你不寄信给我,还有那么多人给我写信。你现在给我写一百封信赔罪我都不会原谅你了。”林闻序哭着求饶,求她原谅!李舒月还没见过他长大后哭鼻子,一时间笑出声了。李亚林夜间倒水听到女儿的笑声,笑了笑进房间和何清夏分享。“准是梦到了好吃的,馋嘴的丫头。”何清夏温柔道。“睡吧,明天晚餐交给我,顺便把韩老师也请来家里。”“随你,我困了。”何清夏依偎在男人怀里睡得香甜,一夜无梦到天亮。:()六零筒子楼的娇软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