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湾:还有几天就是圣诞节了,我们打算在附近找个温泉酒店,同意你带家属来,心不心动!]
发过来的位置的确不算远,但圣诞节不在周末,选在工作日时期会很麻烦,南有岁把消息截图发给江应浔,想问他有没有空。
[耶:那天会不会很忙,没时间的话就下次再说吧。]
[耶:探头。jpg]
收拾好画架和颜料之后,南有岁不小心趴在床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拿起手机才恰巧收到江应浔回复的消息,一晃都四五个小时过去了,看样子着实是有很多事情要忙。
[saros:没关系,我可以请假。]
事情的发展总是不在预料之内,圣诞节前后他要跟着江唐岳回b市参加一场不得不去的会议,请假都请不了,南有岁也没怎么失落,毕竟还是这些事情更重要一些,去机场的那天,天气大降温,在户外穿着长款羽绒服都要冻得身体直抖,江应浔没让他跟着一起去机场。
况且他还要跟着方湾一群人自驾到临市的温泉酒店,时间上有些来不及,驱车到市中心,街道上都是围着圣诞树拍照的路人,暖黄的灯光让寒冷的冬日变得多了好几分温暖,下车行走在冷冽寒风中的时候,南有岁围上设计简单的围巾,这条原本是江应浔的,但给南有岁围的次数多了,就长到了他的手里。
鉴于大家都没有什么要紧事忙,这趟行程极度松散,一两天硬是拖到了五六天。
“今年的最后一天!不如我们就在这里一起跨完年再回去好了,或者你们有别的地方想去吗,现在就出发,选个晚上就能到的地方。”
“投一票,我懒得动,在这里就很好,先想想今天晚上干什么比较好呢。”
“不要最后又玩德国心脏病就行,太无聊了!”
“都可以。”南有岁回答着他们,屏幕上是和江应浔的聊天记录,时间很阴间,基本都在凌晨。
[耶:快新年了,在b市还要待多久啊哥哥。]
[耶:好可惜今年不能一起跨年了。]
“谈在星,你怎么不把你男朋友一起带过来玩,我还特地准备了很多问题想问你们!”看不了乐子了,林月一埋怨着。
正在旁听的南有岁突然接收到了方湾的一个怪笑,这件事情怎么好像也和自己有关,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的表情疑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会错意了。
“问什么啊,逮着我可劲儿薅呗,这里又不只有我单身。”谈在星摊开手装作无奈地笑了一声,同样看了南有岁一眼。
“这就不够意思了,我们不是家人吗!难道我是外人?你们谁偷偷谈恋爱了不告诉我是吧。”林月一佯装生气,将在场的方湾和南有岁打量了一下,皱着眉也想不出来到底怎么回事。
“新年都不能待在一起,异地好惨哦。”看热闹不嫌事大,方湾翘着二郎腿撇撇嘴。
“扯吧,异地还能玩儿phonesex呢,想想就很刺激。”
“……”
消息还没有得到回复,又和其他人闲聊了一会儿,他们便离开了,说是要各回各自的房间睡上一觉养精蓄锐,这样才能从晚上一直跨到第二天早上。
左右也没有别的事情要做,打开投影看了会儿电影,主角是最近势头正猛的新人,他习惯性地琢磨着构图和色彩,关注人物对话的台词,被催眠了一般闭上眼睛睡着的时候还保持着半坐的姿势,困倦中他强撑着回到了床上睡觉。
和江应浔好几天都没有见面了,却如愿以偿在梦里见到了,唯一遗憾的就是面容模糊,努力想看清楚都是徒劳。见面的时候拥抱,交换了个带着凉意的吻,走势一切都很正常,梦境画面一转,突然就变得不可描述,后背冒出一层汗,旖旎的梦让体温升高,快要发生点什么的时候南有岁被来电铃声惊醒了。
睡眼惺忪,眼前还是一片模糊,南有岁惯性接听了电话,那边传来了声音后才意识到是江应浔给他打了电话,做的梦像是故意的一样,之前做的那些梦都是醒来就忘,这个梦却记得无比清楚,连细节都能复述出来,特别是江应浔的声音还在耳边响起,加工之后的过分景象不可控制地浮现出来。
“抱歉,本来答应了你,但我没有做到,新年这几天我尽量抽空回去,你现在还在y市吗,要和朋友们一起跨年?”
低沉有温度的声音就像是催化剂,勾得心绪不宁,南有岁把手机贴在自己的耳边,汲取一般倾听着,翻滚的海水不断地撞击着礁石,躺在床上的身体浮浮沉沉,南有岁抓着手机似乎是在抓住水面上漂浮的游泳圈,他深吸了一口气,没有想到发出了一声喘息。
“岁岁,怎么了?”
“没……”南有岁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声音沙哑,“你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我才醒。”
“给我看看。”通话被挂断,重新弹了个视频过来,南有岁犹豫着要不要接听,心理上抗拒,身体上却极度想要点下同意的按键,腿蜷起来一些,他按下了。
“是不舒服吗,你的脸看起来很红。”镜头里的江应浔微微皱着眉,他穿着很正式的衣服,戴上了眼镜,手边有一沓看不清的文件,“过去了大半个月,按理说感冒应该恢复了。”
“不是,”南有岁没什么力气地摇头,“不是感冒。”
“那是什么?”
“没什么…。。”话说得很艰难,看着江应浔舒展开的眉心,南有岁觉得他应该是懂了的,但江应浔又摆出疑惑的神情,这让南有岁支支吾吾,眼神飘忽,他揪住被子一角,“就是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