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在他心中的执念很重,是从小时候就留下的刻印,只不过现在对雨天没什么强烈的反应罢了,最多就是出行的时候麻烦了一点,色彩斑驳的雨滴算得上是一种表现手法,深层次的含义倒是没有。
只是那时候的江应浔看着他双臂和双腿上露出来的一些伤痕,没有犹豫就能说出来每一道伤口的出生日期,记忆力清楚得就像是个运行着程序的机器人,连南有岁都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时候伤到的,凭空长出来一样。
江应浔会抚过他的伤口问他疼不疼,皱起的眉头能够看出他的担心和心疼,从很小的时候就是这样。
成长了十几年,这是一点也没有变过。
伤口的愈合和再次出现描绘了南有岁的童年和青春期,新旧轮回,周而复始。他不甚在意,真正觉察到痛感的却是江应浔。
“让我来大胆头脑风暴一下,这幅主要的不是画风景,而是人物对吧,不过只有这个人的一只手出现了,占比很小却很重要。”主持人笑笑,翻动到屏幕的下一张画上,这幅画是明晃晃的人物画,出色的是大胆色彩的选取和协调,浓烈颜色的碰撞也能出其意料地呈现出令人惊叹的画面。
“是的。”南有岁点点头,觉得她把自己的想表达的都说出来了,感谢地望了她一眼。
手背上有道显眼的伤疤,像带刺的藤蔓,蜿蜒到手腕处的位置,盯得久了,南有岁觉得自己被吸入了画中世界,那是个与现实不符的平行世界,灯光闪烁在涂满混乱霓虹的玻璃窗上,薄薄的烟雾和他的目光一同上升,停留在玻璃里面的一侧,伴随着微微的脚步踏地声,烟雾逐渐散去。
南有岁不仅清晰地看见了那只手,还看见了这只手主人的眼睛,身体里的血液滚烫起来,炙热灵魂冒失地升起。
“喜欢你,更喜欢你的脆弱,瑕疵,残缺,喜欢你的所有。”
想被遮挡起来的缺点和不完美,都被另一个人接纳亲吻,不断地安慰自己说实际上这些都很好,是独属于自己的特征,亮面和暗面才能形成最美好的自己。
“我能八卦地问一下,这个灵感是和你的恋人有关系吗?”主持人放下手麦,声音不大不小。
“这就是另外的价钱了,请保持基本素养,咳咳。”台下的人低低笑了几声,开着玩笑。
“好吧好吧,当我没问过,失职了。”主持人也笑了几声,叫了下一个作品的画者上来分享。
“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想表达的思想也是这样,画中被分成了上下两个世界,千千万万之中不管是哪个世界,都可以找到情感的归宿,可以是别人,也可以是自己。愿我们每个人都有被爱和爱人的可能。”站在上面的人接下去。
南有岁坐在座位上,收到了江应浔发过来的消息,内容是他已经结束了会议,问他这边进行地怎么样,有没有很紧张。
[耶:你说得没错,很顺利完成了]
远在另一边的江应浔看见后面的符号,眼睛多了些柔和,仿佛窥见本人一般,连脚步都放慢了不少。
[saros:那就好。]
[耶:哥哥你在干什么?]
分享会结束了,南有岁跟着他们一起出去,好奇地给他发消息,有种同一时空不同地点在此汇聚交融的奇幻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