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暮亭吃疼,总算把作恶多端的手拿了回去。
用过晚餐,裴疏槐借口要给家里打个电话,顶着那一家三口“我们都懂,不必掩饰,你们尽兴就好”的欣慰且鼓励的目光上了楼。
祁暮亭颇为矜持地回应祁承为自己加油打气的手势,随同上楼。
一进房间,裴疏槐反手把祁暮亭摁在门后,咬牙切齿地说:“妈的,调情能不能看看地方!”
这种观念,祁暮亭并不认同,辩驳道:“这是谁规定的?情每分每秒都在,那调情不就是每时每刻,无处都可?”
流|氓歪理真他妈多,裴疏槐说不过,警告道:“下次再敢这样,我直接暴起,把你拎起来转一百八十圈甩出窗外,直接抛向月球!”
祁暮亭平静地说:“如果你不介意大家都来问询原因,我也不介意忍受你的暴力虐|待。”
脸皮厚真是可以为所欲为,裴疏槐服了,松开手,转身时被祁暮亭伸手搂住腰,两只胳膊也被困在祁暮亭的臂弯。他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说:“别惹我啊。”
“哦。”祁暮亭用下巴枕着他的肩,拥着他往前走,“你要怎么样?”
跟祁暮亭横没有好下场,这人首先是不吃硬,至于软吃不吃,得分时间地点,得看心情状态。裴疏槐只能叹了口气,苦涩地说:“我能怎么样?说不过你,骂不过你,更打不过你,钱没你多,人没你高,现在还在你的老巢,我实在太弱小了,在你面前,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咬牙承受了。”
“你承受什么了?”祁暮亭好奇。
裴疏槐眼尾一挑,目光落在他脸上,“那可多了。”
祁暮亭“嗯”道:“比如呢?”
“比如啊。”裴疏槐偏头凑近他的耳朵,小声说了句话,腰周的手臂一紧,他就立马露出可怜的神态,“真不行了,我浑身都疼。”
祁暮亭呼吸微重,质问时颇有咬牙切齿的味道,“所以呢?你就是故意招我是吧,拿捏我啊?”
“我哪有那本事?”裴疏槐握住腰前的手,领着它碰到裤腰,语气乖巧,神态顺从,“您要是舍得,我可以碎掉。”
祁暮亭舍不得,舌尖抵腮,忍下那口欲|念。他偏头亲了亲裴疏槐的耳朵,不怒反笑,“阿槐乖,等我去洗个澡,出来陪你玩。”说罢松开手,撑着个张牙舞抓的帐篷去浴室放生小蝌蚪了。
裴疏槐盯着祁暮亭的背影,站在原地暗自琢磨了一下他方才的语气,觉得不对劲,很危险,完全是暴雨来临前的宁静。屁股发来“我不想死”的求饶,裴疏槐头脑一转,想到了办法。
祁暮亭从浴室出来,听见裴疏槐的声音,走过去一看,这人正在和陆安生打电话,还是视频电话。仔细听听,两兄弟说的不是那些不着调的话,竟然还在认真讨论剧本。
奇了,怪了,祁暮亭走过去说:“宝宝,该睡觉了。”
一声宝宝,吓得视频两方的人都惊恐。
这蜜里调油的,陆安生揉了下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抬手和进入镜头的祁暮亭打招呼,完全没注意到倒霉弟弟暗自紧张警惕的小眼神儿。
祁暮亭双手撑住裴疏槐背后的椅背,点头回应。
温热的呼吸裹着冷气洒在头顶,比那火星子还吓人,裴疏槐舔了舔唇,说:“还、还早啊,我们在讨论剧本呢!”
“是的没错。”陆安生附和。
“你今天太累了,需要早点休息。”祁暮亭语气担忧,“剧本明天再看也来得及,劳逸结合,效率才会更高。”
为什么累,陆安生不必细问,也不愿细问,他看裴疏槐那说不上恼怒也不像是尴尬、总之就是很别扭很奇异的表情,把它归结为“害羞”,很是体贴地说:“没错没错,身体是本钱。”
没错个屁,能不能别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裴疏槐内心狂吼,连忙说:“没事,我们再讨论半个小时也没——嗷!”
陆安生只来得及看见屏幕一花,下一秒电话就被挂断了,但裴疏槐那一声惨叫实在令人心惊。事情有可能会很严重,陆安生自认天下第一好哥哥,思来想去还是给祁暮亭的好兄弟打了个电话,对方一接通,他就问:“喂,祁暮亭不会家|暴吧?”
傅致刚下班,反应了两秒才说:“不会,但小两口在床上的事情,我一个外人哪说得准?”
也是哈,陆安生态度陡变,“没用的废物,挂了。”
“电话都打过来了,就不着急挂。”傅致说,“出来,请你吃饭。”
陆安生比较高贵,“我吃过了,和慕浙吃的海鲜。”
“不是还有夜宵吗?”傅致特别像那给鱼儿抛饵的坏钓鱼的,“阿生,来吧,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