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把粥碗放在祁暮亭面前,祁暮亭道谢,转头问他:“尝尝?”
“给我夹块排骨,我筷子有辣油。”裴疏槐说。
祁暮亭照做,不忘嘱咐,“小心烫。”
看这旁若无人的,陆安生目光惆怅,还有点羡慕。慕浙不愧是万花丛中过,一眼看穿,附耳道:“寂寞吗?如果你想要一个火热的夜晚,可以找我哦。”
“别骚了。”陆安生嫌弃,“实在没有睡你的想法。”
“操,我是说我帮你安排。”慕浙说。
那更不用了,陆安生说:“我怕夜晚不再火热,反而惊悚。”
吃完火锅,几人排成一串下楼,又去慕浙的酒吧嗨玩到半夜,最后因为败给酒精的寿星试图去舞台跳钢管舞、衣服脱到一半被脸色黑如铁锅的祁暮亭强行拽回来而为今晚的夜生活画上句号。
在场醉的醉,疯的疯,仅有祁暮亭靠谱,他先把阮鹭转移到前来接人的阮洲手上,再让酒吧经理把自家老板弄走,最后叫来最近一家君宜酒店的专接车。
等酒店人员把陆安生和裴逾白安置好,祁暮亭按了下眉心,半搂半扶着裴疏槐进了房间。裴疏槐在酒吧撒完酒疯,这会儿倒还安静,赖在他身上不动就是了。
祁暮亭掀开被子,把裴疏槐放到床上,要起身时裴疏槐的手还放在他后颈上,不舍挽留。
“可真会折腾人的。”祁暮亭笑了下,抬手握住裴疏槐的手,轻轻挪开,然后去浴室搅了帕子,给他擦脸,最后道了句晚安。
裴疏槐无力回复,一张脸露在被子外头,有股安静的憨气。
第二天,裴疏槐睡到中午才起来,宿醉后头疼喉咙哑,很不好受。他懒得动,在床上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可肚子咕咕叫,没办法,他只得慢吞吞地滚下床。
祁暮亭正在客厅打电话,听见动静后转头,见卧室出来一炸毛阿飘。
裴疏槐不知道是饿晕了头还是根本没醒,直接飘过去抱住祁暮亭的腰,脸在祁暮亭肩上蹭了两下,闷声道:“要饿死谁啊。”
祁暮亭浑身一僵,直到耳边传来祁承的惊呼,“什么情况!大白天的你在办公室干什么勾当!暮亭,我的暮亭!你好牛逼!”
离得近,祁承嗓门又大,裴疏槐听到一点余音,迷迷糊糊地问:“哪个小妖精啊?”
什么“我的暮亭”,他手腕抱紧,勒紧祁暮亭的腰,说:“我的。”
“呃……”祁承谨慎地问,“小妖精是说我吗?”
祁暮亭清了下嗓子,捏起裴疏槐的下巴,附耳报信,“是我大伯。”
嗯!!!
裴疏槐瞬间清醒,原地站成一棵朝气蓬勃的白杨树,声若洪钟,“大伯、呃不,祁伯父好!”
祁暮亭打开免提,祁承的声音顿时更加清楚,“哈哈,你好啊,是小裴吧,不用见外,和暮亭一样,叫我大伯就行。”
“大伯。”裴疏槐揉了下耳朵,不好意思地看了祁暮亭一眼,还挺乖巧害臊。
祁暮亭有点担忧祁承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吓到裴疏槐,于是立刻说:“他才起床,饿得很,我们先吃饭了,您忙吧。”
“中午才起床啊。”祁承哈哈大笑,连说三声“好”,又拉着裴疏槐邀请了几句“来家里玩啊”“有空一起吃饭吧”“来总部参观一下啊”“总部食堂更好吃哦”,在祁暮亭催促的轻咳声下挂了电话。
电话一挂,裴疏槐立刻变脸,伸出双手狠辣地盘了下祁暮亭的腹肌,“你怎么不早说啊,害我丢人!”
“你说大伯小妖精,他高兴还来不及呢,毕竟是中年男人,你这是夸他年轻。”祁暮亭说着揉了下裴疏槐脑袋上的草窝,“去洗漱一下,出来吃饭。”
裴疏槐“哦”了一声,走到浴室门口,突然反应过来,“我去,你旷工我旷课!”
“给你请假了。”祁暮亭走过去推了下他的腰,“我在哪儿都能工作。”
裴疏槐放下心,发出一击马后炮,“昨晚喝嗨了,完全忘记了今天的正事儿。”
“可不是吗?”祁暮亭在洗漱台边站定,打开水,“都要跳钢管舞了,我们阿槐真是多才多艺。”
祁暮亭叫阿槐,不是温柔缱绻就是阴阳怪气,此时显然是后者,裴疏槐把手伸到水下,快速洗了把脸,抬头朝他可爱地笑一笑。
祁暮亭挤好牙膏,把牙刷递过去,说:“什么时候跳给我看看?”
“no。”裴疏槐接过牙刷,“我怕被|日。”
祁暮亭抬手拍了下他的后腰,“不跳也难逃。”附耳道完一句预告,祁暮亭安抚般地揉了下刚才被他打过的地方,随后转身出了浴室。
裴疏槐过了几秒才继续刷牙,镜子里的自己耳腮微红。他吐了口牙膏沫,嘟囔道:“昨晚给你机会都不上,还好意思跟我放狠话,不中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