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然清楚地记得江清欢。
记得她懒于掩饰的傲慢。
更因为她,不得不记得,周栖野与陈遂意之间的鸿沟——
他是拼命想往上飞的白鸽,而她是偶然路过不会停留的雄鹰。
陈遂意从来不属于鹿南。
“嗯。”
陈遂意没有刻意避开周栖野,自然而然地接通了电话,却始终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低声地嗯了几声。
太过简单的回应没有办法揣测通话的内容。
“没事,就这样吧。”
挂断电话前,周栖野听到陈遂意这样说道。
犹豫几秒,周栖野还是迟疑着开口:“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陈遂意神色没有任何波动,她很平静地说,“清欢让我给小让打个电话。”
这是怎么了?
周栖野不知道追问下去是否合适,嘴唇嗫嚅正组织措辞,陈遂意却爽快地解疑:“小让因为我来鹿南的事生我气,很久没联系我了。”
很简单的话,却算是解释。
周栖野讶然于陈遂意居然愿意和自己分享关于江清欢与时知让的事情。
曾经铁三角自然排外的磁场仍历历在目。
陈遂意没注意到周栖野的惊讶。
她只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很快喝完最后一口茶,提起书包起身,“走吧,该回家了。”
周栖野的生活又进入了正轨。
南河体考失败让他受挫,却不足以使他灰心丧气。
周栖野开始格外注意自己的饮食和身体,就连以前不要命的训练现在也慢了下来,他懂得了什么叫适度。
这段时间里,周栖野必须好好的。
他不允许自己再出现任何的意外。
周栖野暂时停在了鹿南,爸爸却又要走了。
年满十八岁的周栖野已经成了可以与爸爸平等对话的男子汉。
爸爸不愿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