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似乎很是愤怒,他没再多看周栖野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开。
至于陈遂意,至始至终没得到男人一个眼神的赏赐。
见状,陈遂意站在原地顿了两秒,一时之间没有想着进入病房。
而周栖野,他在与陈遂意对视那瞬如触电般飞快挪开视线,只是低着头看白色的床单。
没有挽留中年男人,也没有招呼陈遂意。
门大大地开着,还保持着那个被甩开的弧度。
门内门外的两人陷入了莫名的对峙。
最终还是周栖野先败下阵来,他叹了口气,转头望向陈遂意,开口:“你还是来了。”
还是?
听到他的话,陈遂意也动了,她慢慢地走进病房,顺手关上门,“你好像一点也不意外看到我。”
躺在床上的周栖野唇色有些白。
右脚踝处缠着一圈又一圈的纱布,没有绑紧纱布的脚背肿得很明显,像泡胀了的馒头,高高地翘在垫得很高的床单上,谈不上好看。
病床被摇起来了一点,周栖野背后还垫了一个大枕头,但他似乎还是觉得咯背,眉头不舒服地皱起,哪怕在与陈遂意对视的时刻,也没有松展过。
周栖野静静地看着陈遂意走进来,然后停在床旁,他才回答:“没什么意外的,你肯定会知道的。”
倒是对她有信心。
陈遂意冷哼了一声,说:“这会这么笃定了?某人不是电话不接,短信不回的么?”
闻言,周栖野表情微怔,下意识地侧头,视线落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立刻开口解释:“手机在充电,开了静音,没看到消息。不是故意不接的。”
陈遂意接话也很快:“那你就算接了电话,是不是也想骗我,说你回去集训了?”
听到她的话,周栖野轻笑出声。
少年苍白的脸上绽开一个很浅的笑,整个人充斥着脆弱的美感。
“不是骗你,只是不想你知道这事。”
“毕竟,我说的一定会赢,结果还是被他们摆了一道。就还……挺丢脸的。”
周栖野的语气很淡,但陈遂意还是能很明显地感觉到他的低落和自嘲。
比赛没有赢,反倒伤了自己。
听起来挺蠢的。
陈遂意垂眸看了一会周栖野肿胀的脚背,没有说话。
周栖野顿了两秒,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向自己的右脚,然后沉默地用一旁的床单将脚踝严严实实地遮住,无奈道:“别看了,很丑。”
“痛吗?”哪怕已经看不到他的脚,陈遂意仍然盯着那雪白的床单,问他,“你右脚,是不是很痛?”
没有想到陈遂意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周栖野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