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是谁?”妙虚定声问。
松钗刚要回答,背后一道戾风起。
她不及回头,身形飘忽,急向侧闪开。
无夷子的掌风削面而过,刮得皮疼。
“师父,她只身一人,周围八成有埋伏,更何况她听了不该听的,不能留活口!”
随着说话,无夷子第二招来了。
这道士功夫很不错,翻手腕变出一柄匕首,当胸便刺。
松钗“哎呀”一声躲开:“你这秃驴,不懂得怜香惜玉吗!”
无夷子皱眉:我是道士。
眨眼功夫,二人三四招过。
无夷子高喝:“师父先走,我来料理她!”
妙虚不假客气,转身便走。
松钗心急,心里问候花信风——叫人这么慢,老娘就该把你这榆木疙瘩削成木鱼,好歹会叫唤!
白衣飘摇间,她手在腰间轻带,一道亮眼的光直冲出去,打着圈像银月翻滚,奔妙虚而去。
妙虚脚步顿挫,被姑娘的护手钺阻住去路。
他冷笑,反手一枚暗器打向松钗。
几乎同时,护手钺回旋兜圆,落到主人手里。
眼下一拖二,对方又都是高手,松钗功夫再如何诡谲,也很吃力。
她眼见妙虚发暗器,却被无夷子缠住难以躲闪,只得举兵刃去镗。
“挡不得!”
正这时,一人焦急大喝。
秦松钗尚未明确缘由,便被来人斜向扑住护在怀里,翻倒在地。
暗器擦着那人脊背飞过,钉在廊柱上,跟着一断为二,爆出一捧毒水。
居然有毒!
松钗抬眼见护她的人是“会叫唤了的榆木疙瘩”,道一声“多谢”,二人分别翻身而起。
花信风打出个嘹亮的哨音,房檐上蓦然一圈弓箭手严阵以待,数十把手弩,齐齐描向院中牛鼻子师徒二人。
本以为形势逆转,妙虚却突然仰天大笑:“李爻那毛病是毒非伤,解药极为难得。想要吗?你也可以放箭,我在阴曹地府等他来陪葬便是!”
他气焰嚣张。花信风已知李爻毒伤难解,依然心存期冀——万一有一线希望呢?
眨眼即过的犹豫,局面旋即逆转。
妙虚看准时机,低喝一声“撤”。
师徒二人飞身便逃。
正这时,“嗖”一声破风响。
一支短箭正中妙虚膝盖。
老道陡然吃痛,腿软摔落回院子当中,被无夷子搀住。
几人皆惊。
都展眸看是哪个胆大妄为的不听统领号令。
房檐上,私自放箭之辈站在众弩手之间,是个半身戎装的将军,没戴头盔,面目背阴看不清,满头银发束得很高,发丝像流动的月光,被风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