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惊道:“二哥怎么了!”他问越王的随侍,“王爷是特凛体质吗?”
随侍早急了,手足无措道:“王爷从未出过疹子啊。”
皇上即刻要招呼坐在远处的太医,晃神想起景平就在跟前,赶快向他示意。
景平起身定声道:“陛下莫急,微臣看看。”
火烧眉毛的情况下,内行人的镇定自若是能给自己镀一层金的。皇上经多见广,尚算淡然,越王的小侍看景平时,俩眼都要汪出水了,俨然如看见活菩萨。
景平向赵昆恭敬道:“下官失礼了。”
他不等越王说话,擎过对方双手开始号脉。
宫内皆传小贺大夫问脉针灸堪称绝技,多数人却没见过,这回大庭广众之下得见景平问脉方式奇特,群臣开始低声议论。
双手同时诊脉,速度极快。
不肖片刻,景平放开赵昆,环视众人,目光落在皇后处:“娘娘,微臣赴御宴,不可带银针,现在去取耽误时间,想借娘娘耳坠用用。或会有损毁,请娘娘勿怪。”
急症当前,皇后娘娘赶快将耳坠摘给景平。
景平将耳钩掰开些,在烛心里过了过,找准赵昆穴位扎下去。
耳环钩比寻常银针粗不少,景平手法又稳又狠,一下一个血窟窿,再又挤出血来。
他依葫芦画瓢如此这般,扎一下王爷“嗷”一声。待到在王爷身上攮出十来个血洞时,越王紧蹙的眉头舒展些:“好似……好了了……头没有刚才那样疼了,只是……只是这脸还是……”
他又要去抓。
“王爷莫抓,忍一忍,”景平拦他,“王爷是隐性特凛体质,今日的菜肴不知哪几种搭配诱发了急性疹,同时刺激血脉冲了头颅,幸亏放血及时,否则后果……很危险。下官给王爷开两副药,内服外敷,四五日后,疹子就会退了,这几日只能切忌手抓,”话说到这,景平眼角挂上一丝笑,“否则王爷便要如下官这般,破相变丑了。”
李爻作壁上观,心道:何止破相,你还报复他笑我头疼呢。打小一副有仇当场就报的性子……虽然急了些,倒还挺可爱的。
照顾王爷的小侍俩眼发直地听完医嘱,摸不到头脑:“这……这如何知道王爷是怎样诱发的不适呀,以后再这般,身边若是没有大夫,岂不很危险!”
景平作波澜不惊的高人模样,目光扫过王爷桌上的酒菜,山珍鱼肉、菜蛋酒浆,只要上桌了的,越王是一口没落下。
他为难状道:“这……王爷今日吃过的食材,先单独尝试,再两两搭配,而后三三搭配,都试过总会知道王爷的体质与哪几种东西相克。”
小侍更懵了:“那这得试到什么时候啊……这几天王爷可该吃什么呀?”
“特凛发作该饮食清淡,米粥足矣,”景平顿挫,无可奈何找补道,“若最后什么都试不出来,也不必过于惊慌,王爷久居南方,骤到都城,水土不服才闹出急症,也有可能。往后多在意些,稍有不适赶快传大夫就是了。”
李爻想笑: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啊,这本事倒是出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