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
一个避役道:“院子周围埋伏了二十五人,全部当场被俘,只是有三人自裁了,春衫桂水阁那边有兄弟盯着,只待您下令收网。”
“里面审得如何?”
避役摇头道:“属下在门外听着,似是不大顺利。”
李爻推门而入。
屋里,汉子和老妪被捆着,卫满正在要解药。
但他是铁骨铮铮的将军,刑讯之事过于磊落了,将那汉子抽了一顿鞭子,全无收效,自己反而气得要死。
杨徐在边上看着,似笑不笑也不插嘴。
李爻看就明白了,这俩货八成是打了什么赌,正逗闷子呢。
但他现在没心情耗了。
进门止住众人行礼,径直向那老妪去了:“阿婆好手段,本王差点交代在你手上了。”
老妪一脸凶相,见李爻好好的,耷拉的眼角抽了抽,她脸上被松钗整出好些伤,头发乱了,顶着张六月遭霜的黄瓜脸,很是丧气。
她不说话。
李爻冷冷一笑:“本王好歹是郡王,一国右相,若过于苛待老妇,传出去不好听,”他目光看向那汉子,“待他就不一样了。想来母子连心,母债子偿也是应该。这样吧……我问你问题,你答得好便罢,答不好,我断他左脚,再不好,我断他右脚,反正他就算没了双脚,也可以跟你一样,装一双会爆炸的木头脚。”
老妪脸上横筋暴跳,骂道:“你卑鄙!果然是叛徒的孙子。”
李爻哂笑:“准备好了么,我要问了。”
汉子突然叫道:“老太婆你别听他的,我不会疼的,咱们落在他手上注定没得好死!”
李爻无奈地想:得吧,我倒成恶人了。
他从那汉子的话里听出些言外之意——他不会疼?
旧事
李爻从腰后抽出匕首,挽了个花,往桌上一甩。
“铛——”刀尖钉进木头,刀子稳稳当当站住了。
“你没痛觉?”李爻问那汉子,跟着眼带笑意看了老妪一眼,“或许你手脚确实不会痛,但这不代表你娘亲心不疼。”
汉子眉往下压:“我还道坊间传颂你少年英雄,或许与那些狗官不一样,原来也这么卑鄙,呸!”他一口口水冲李爻脸上啐,李爻侧身躲开了。
“咳,”李爻看不出喜怒,还是那样眉眼含笑地看他,“虽说是冤冤相报,削人手脚的事,我本也是不爱做的,但同是汉人,”他语调骤然冷了,“你们为何以身侍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