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李爻不动声色退出对方怀抱,“能有什么事,你太师叔还没老到要平地摔跤。”
说罢,不经意扫了花信风一眼。
花信风先看见景平拦腰一抱,又被李爻的欲盖弥彰当头一棒,深呼吸:我的眼睛和脑子,定是有一处坏掉了。
离间
李爻的扭捏只有一瞬,他一脑门子官司,眨眼功夫把刚才的事当插曲扔脑后了,心心念念赶快去会那搁古二王子。
上回景平离开后,他去见过二王子一面,可那货算是个狠人,知道两国将要和谈不想被套话,直接一脑袋把自己磕晕了。
李爻挺无奈,他当时没空跟对方泡蘑菇,就暂时作罢。
眼下景平来了,他心生出别样的期待,想看景平如何对付那油盐不进的玩意。
这是种阴晦的撑腰,让李爻觉得有意思。
而景平此刻的心思分开好几瓣,他惦记着正事;惦记李爻是否被自己误伤;还意识到他对李爻的感情师父还蒙在鼓里呢……
看花信风的模样好似是刚察觉,然后噎着了。
花长史确实噎得慌。
他前一刻开心徒弟终身大事有着落,后一刻被真相碾压认知,连个心理准备都没来及做,直接劈头糊了满脸。他瞬间想拽住眼前这俩货问个究竟,可一转眼……
帐子里还有第四个人。
那叫秦松钗的年轻人正挂着一脸微笑,仿佛是个世外高人:看透你们的心思,就是不吱嘴。
闪念间花信风觉得他那张文雅不争的脸,有点讨厌。
说不清道不明的。
松钗折扇轻摆,“啪”一声打开了。他迈着秀步路过花信风身边,缓声道:“花将军为何瞪着在下,是在下碍了将军的眼吗?”
花信风懵了:我瞪你了么?我怎么可能把好恶挂在脸上?
松钗将他他片刻的反思迟疑瞧在眼里,挺开心,摇着扇子,轻笑出声,掀开帐帘出去了。
花信风在心里把“有点讨厌”换成了“确实讨厌”。
更甚,这么一打岔李爻和景平也前后出去了。
花信风只得非常有眼力价儿地“大局为重”。
再说那搁古二王子,他差点被景平拿湘妃怒炸死,伤胳膊断腿地被俘,一直被单独关押,锁在主城关的碉楼里。
碉楼窗子很小,为免战俘诡计多端设法逃跑,加铸了粗铁栏杆。
本就不多的天光斜打进来,仿佛搭起一道虚幻的登天梯,待他咽气,接引他的魂魄飞出困厄。
李爻几人进门时,二王子正在那束天光里静坐,坐出种出尘高人的超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