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平的手很暖,双掌交叠,便拢了李爻后半副腰身。
沉稳适当的力道揉在腰背上,僵酸褪尽,说不出的安心放松。
李爻起初还有点紧绷,经景平万分规矩地按摩片刻,戒备心和色心都散了——因为他实在是太累了。
从过年到现在两个多月,李爻连番操劳。除了受伤昏睡那两天,他每日从没睡满过两个时辰觉。
这会儿回到家,身上清爽干净,想吃的东西吃过,又得让他万分安心的人守身边。人放松下来,困意片刻上头。
李爻功夫一流,只要不犯咳嗽,吐息向来悠长轻盈,即便此刻他半趴着压了一侧胸肺,景平依旧听不到他的气息声。
但景平能从他身型的起伏变化判断出,晏初该是快睡着了。
于是他将力道略放轻些,柔声道:“困就睡一觉吧。”
李爻的确迷糊了,嘟囔出一句“还是回家好”,就合眼睡着了。
他已经习惯了身边有景平,心中没有丝毫防备,一睡便很沉。
景平一直在给他揉腰,将他紧绷的肌肉彻底揉松,帮他换了个姿势躺好,李爻也只是眉头一抽,鼻息略微有所变化。
景平在他手上抚过,轻声哄道:“没事,睡吧。”
李爻眉目舒展,又睡得安稳了。
他一觉醒来,天色暗了,见景平就在床边守着,一直拉着他的手,眸色柔和又不错眼珠地看他。
他就是怵对方这种深情的小眼神。
流氓王爷没醒干净的盹儿登时灰飞烟灭。
“脸上让你盯出窟窿来了。”他笑骂。
景平跟着笑:“不怕,哪儿呢?我给你填上。”话音未落,俯身在李爻唇角亲了一下,“这里吗?”而后又吻他眼角、眉心……“还是这?”
每次不待李爻反应过来,便又“逃”了。
李爻刚醒,脑子清醒了,眼神还发散,模样看上去懵懵的。
这让景平心底腾起一股“欺负”了他的小小快感。
他正待继续趁人之危,门口胡伯敲门:“王爷,辰王殿下着人送来了帖子。”
景平眼底流过一丝晦暗,道一声“来了”,又转向李爻柔声嘱咐:“你没戴护具,慢点起来,我扶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