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交、政治能长久安和在于制衡,非是虎食鲸吞。即便他有能力,也不会随意把邻邦逼入绝境。
做朋友仁义,做敌手恶毒。
此时,大王子看破此道不会说;
二王子看破此道说了没人信,反而将老爹气得差点晕在殿上。
最终,奥单因通敌之罪被下了狱,以待详查。
消息传到鄯庸关时,李爻正在巡营,听说后打马往景平帐门口去。隔老远,见景平已经被一众兵将围了——仗暂时不会再打,日子终于有个盼头。
前锋三营的百夫长,平素大咧咧的,他与景平打过数次交道,知道贺大人脸儿素但人很平易。
他是高兴坏了,大吼一声:“谢谢贺大人,让老子有命回家娶媳妇儿!”
喜不自胜,口不择言。
他冲过来大把抱住景平。
军营里的兵,有事是令行禁止,没事纯是一帮糙老爷们,痞气十足。众人已然高兴得没大没小,立时有数人跟着冲来抬起景平,要扔高高。
这还了得?!
李爻冲锋似的骑马过来,爆喝一声:“住手!”
闹得再疯的兵,被他吼一嗓子立刻变乖。
众人把贺大人轻拿轻放,撂在地上,顺手还帮着把衣裳归置好了,跟着集体向统帅立正。
李爻反思自己刚刚太“凶”了,翻身下马,解释道:“贺大人伤口未愈,不要乐极生悲。”
景平看着李爻,一双眼睛亮得好像天上的星星。
他笑,那笑容透出别有深意的受用。
这日晚饭后,李爻简单洗漱过,捏着眉心闷在帐子里写奏书。议和进度可喜,但他将进度压了好几天。他委实消极怠工,不想回到那一团泥浆的都城去——皇城里那哥儿俩的架还没掐完呢。
可眼下修和信约已经签下了,事情便不能再拖。
他闷头写,快憋完整篇奏书时,帐帘翻动。
来人披了满身篝火味的春夜缓风。
景平回身挂严帐帘拴扣,摇晃到李爻背后抱他,把下巴垫在对方肩膀上,懒洋洋的:“写什么呢,我看看。”
李爻反手揉他脑袋:“马上好了。”
景平在他耳边嗅了一口:“真香。”
“胡说,不臭就不错了。”李爻笑骂。
景平贴着他耳根轻浅地啜,扰得李爻痒得不行,一边低声笑,一边道:“别闹,沾卷了我还得重写。”
“唉……好吧,”景平果然停了,自言自语似的嘟囔,“看来即便我是个妖精,也魅惑不了你的心,妖生好失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