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完事了?那就太小看孙家嘞!孙典史还派了崔捕头带着百名衙役压阵,就怕出现什么万一。准备如此充足,结果对面就来了三百人,孙安祖简直想睡觉了。孙安祖懒洋洋喝道:“邓秃子,不是我说你,折腾了爷几日,敢情你就拿出这点人来送死?没意思,太没意思了!你滚过来给爷磕个带响儿的,便放过你了。”邓秃子冷冷一笑,“你是个什么玩意儿?乌合之众罢了,不过仗着那什么孙典史的势混江陵城,还真以为是你自己的能耐?啊呸!”孙安祖撇撇嘴冷笑,“我族叔是典史怎么了?这也是我实力的一部分,有本事你也找个当官的叔叔来。莫要废话,今儿这情势明摆着,你怎么说?”邓秃子将龙头杆棒一甩,“怎么说?爷爷龙头棒跟你说!弟兄们跟我上!只要不出人命,随便招呼!”邓秃子一声令下,当先挥舞兵器冲着孙安祖就冲。孙安祖有些惊心,却也不惧,毕竟己方人多势众,还有两记后手,“小的们给我上!出了人命本少爷兜着!”双方主事之人一言不合开打,手下之人自然也不甘示弱,纷纷攥紧手中家伙什儿就开打。别人都往前冲,孙安祖却往后退,心中暗自冷笑,“本少爷的命可值钱,邓秃子这土鳖,居然带头冲锋,真是个不知死的夯货!”孙安祖正得意的等待胜利,然而随着时间流逝,他震惊的发现,自己手下六百人,居然打不过对面三百人!这是怎么回事?孙安祖看得目瞪口呆,大脑当场宕机。这倒不怪孙安祖,邓秃子手下这三百人,可不是商盟内的寻常护卫,只有十余个他的弟子跟在身边,其余的全是南洋海盗充数!林凤这伙海盗,当初可是有数万人,在大明和西班牙人轮流打击下,只活下来五千余人,去了妇孺,剩下的四千战兵个顶个的百战余生。他们没有充足的火器装备,但论起冷兵器,一个打十个可能夸张了,以一敌三,那是轻轻松松!尤其三、五人小队结阵对敌的经验,他们可太丰富了。不出一刻钟,孙安祖手下的六百人完败!当先的百余精锐,那是孙安祖的嫡系人马,往常也是以多欺少,从未败过。奈何这三百海盗太过凶猛!他们之前站在那,看起来脸膛黑黢黢,个个老实巴交的模样,根本就是海边渔民或者乡下老农嘛!哪曾想,双方一动家伙,这群人眼珠子一瞪,仿佛猛虎下山!雪白的腰刀齐刷刷抽出,三百人的队伍顿时闪起冷厉的寒光,看着就让人渗得慌。刚一接阵,孙安祖颇为信赖的精锐便被放倒一半!不过,他们也很有经验,知道这是在大明内陆,不敢如海上那般恣意杀人。因此,下手都颇有分寸,看上去将人砍得血肉模糊,实际都避开了要害。再战片刻,又是两百余人被砍倒,剩下的三百来人哪见过这阵势,前面都血流成河了啊!这是寻常约架吗?这是战争!战争啊!孙安祖还没缓过神来,没被砍倒的三百余人嗷的一声喊,便丢了手中兵刃往回跑。那三十名带着火铳的人也不例外,一枪没放就被近身砍翻!这些海盗对火铳可不陌生,有人抄起掉落的火铳,在后面挨个点名。但凡有跑得慢的,就被长眼似的火铳打在腿上,倒地哀嚎不已。孙安祖心中升起巨大的恐惧,慌手慌脚的掏出怀中号炮,嗖的一声响,半空中炸出烟花般的信号弹。不仅是孙安祖怕了,其实邓秃子也被这三百人的战斗力吓了一跳!他冲上去,还没抽倒几个人呢,战斗竟然结束了!说起来,也就当初石田一郎手下的武士,能和这三百人一争高下。这赢得也太轻松了点。邓秃子收回龙头杆棒,冷笑着走向孙安祖,“你倒是奸诈,怎么着,现在想起召唤三百家丁?你等着吧,哈哈!”孙安祖闻言差点晕过去,瞪大了眼睛惊恐的看着邓秃子,“难——难道,你早知道他们的存在?他们——他们还能来?”邓秃子眼见三百多混混四散而逃,只有十余人战战兢兢的陪孙安祖留下,不由得轻蔑一笑,“他们自然会来,咱们一起等着吧!”孙安祖倒不是不想跑,奈何被海盗的凶狠吓得腿软,实在是有些跑不赢。等他恢复些力气,早就被围困住了。另外那三百人,在邓秃子说话间隙,早就跑得没影了。邓秃子说的没错,孙安祖手下这六百人,就是乌合之众。其中一百是他的嫡系,平时跟着孙安祖混吃混喝。另外有两百人,却是他手下的亲朋故旧,也都仰仗着孙家混饭。这三百人当先冲锋,却也正因如此全部被砍翻在地。剩下那三百人,实际各有痞子头,也在江陵城中厮混。他们给孙安祖面子,这才来助拳。要是孙家有一面倒的优势,也乐得打太平拳。眼看形势不妙,自然撒丫子便跑,谁愿意留下来送死?满地哀嚎之声不绝,三百家丁却迟迟不来,孙安祖只感觉腿抖得厉害。然而,他抖着抖着,忽然瞥见邓秃子冷厉的笑容。孙安祖心中一紧,腰间一松,涓涓细流顺着大腿缓缓流淌。邓秃子本就在盯着他,察觉他脸色不对,无意中上下打量片刻,便看出了端倪,“你小子有一套,居然被吓尿了!哈哈哈哈!”孙安祖羞愤欲死,猛一咬牙就想拼命。正这么个时候,忽然身后嘈杂声起,他不禁心中大喜,三百家丁到了!果然,孙安祖转身看去,孙家那三百人都来了。只不过,此时的他们正被五花大绑,个个垂头丧气的被人押送而来。有那走的慢的,还被人时不时踹上两脚。虽然不至于血头血脸,却是全部灰头土脸的活像死老鼠!孙安祖大张着嘴巴,虽然心中有所预料,却也实在想不到,三百人一个没跑了,全部被活捉了!:()开局就被流放,看姐逆风翻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