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奋的凑到床前,眉飞色舞道。可乔亦璟却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般,依旧安静的与陆元晟对视,原本平稳的呼吸却一点点变得急促。“阿璟,你还有哪里不舒服么?”拿不准对方到底是真的醒了,还是只是像之前那般依旧被梦魇困住,陆元晟犹豫着再次小声开口。乔亦璟依旧看着他。安静的,专注的。最开始像是在分辨自己面前的陆元晟究竟是不是真实存在的,再之后,指尖逐渐感觉到那人手臂传递过来的温度后,乔亦璟微微抬手,一把握住陆元晟的手腕。他的手指冰凉,激得男人心尖一颤。“元晟”他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空剩下一开一合的唇。“宝贝,我在呢。”陆元晟用手掌覆住他的手背。“我”乔亦璟看着他,脸上露出几分痛苦的表情,“我听不到”陆元晟心里一紧,努力想要读懂那人的唇语:“宝贝,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乔亦璟用力抬起手臂,神色痛苦的按了按自己的头顶。随后他手往下坠,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我听不到了。”他一字一顿,冲着陆元晟比划道。“你听不到我们的声音?”终于意识到乔亦璟的口型说的是什么,陆元晟一怔,随即迅速按下床头的呼叫铃。医生很快推着器械赶来,简单做了个全方位的检查。“有耳鸣声么?”医生在白纸上潦草写下几个大字递过去,乔亦璟看后点点头。“应该是连续高热引起的突发性耳聋,目前看来没有器质性病变,明早抽个血再检查一下。”医生冲着面色紧张的三人道。“医生,那这个能恢复么?”和陆元晟交换了个目光,孙天睿抢先问道。“这个目前还不好说,要明天拿到血项结果后再看。突发性耳聋,有的很短时间就能恢复,有的需要的时间就长些。快的话有的也就一两天,或者可能退烧后就逐渐恢复了,慢的话可能十天半个月,也要看个人身体机能的恢复情况。”医生看了看检测仪器上显示的体温温度,“体温还是没有完全恢复正常,今晚的点滴吊过了是吧?那就继续物理降温吧,擦擦手心脚心。”陆元晟应道:“好的,谢谢医生。”喝下半杯温水后,乔亦璟的喉咙恢复了一点平日里的声音。他的目光移向孙天睿,能发出声音后说出的第一句话,便是——“柴叔”孙天睿面色复杂的避开他的眼神,低头用手机打字:“他的后事已经都处理好了,你不用担心。”所以柴叔是真的不在了。乔亦璟喉咙发紧,哑声道:“我想去看看他。”孙天睿下意识看向陆元晟,后者也掏出手机打字。“等你出院,我们一起去看他。”病床上的男人顿了顿,顺从的点头说“好”。-人昏过去的时候,在手心脚心涂酒精倒是还好,醒来之后一切反倒是难办。孙天睿借口下楼买吃的,识趣的退出房间。陆元晟扶乔亦璟靠在了床头的靠枕上,掏出棉签,拧开酒精的盖子。
“有点凉,你忍一下。”他柔声道。话说完后,对上乔亦璟迷茫无辜的眼神,这才意识到对方听不到他的声音。手上拿满乱七八糟的东西,不好用手机打字给那人看,他无奈的笑了笑,只好尽量将动作放得轻柔。但冰凉的酒精接触到皮肤的一刹那,乔亦璟还是条件反射般的缩回手。对上陆元晟的目光,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太凉了,没做好心理准备。”陆元晟将他的手捉出被褥,再次用棉签靠近。这一次那人多坚持了两秒,却在第三秒功亏一篑,笑着抽回手去,险些打翻一旁的酒精。“陆元晟你不要不要这么轻哈哈哈,太痒了”“那你自己来?”陆元晟将蘸完酒精的棉签递过去。乔亦璟冲他眨眨眼睛,可怜巴巴的撅起嘴:“不要,你来。”陆元晟挑眉,一手按住他的手,一手再次拿着棉签靠近。涂手心乔亦璟便已经忍不住痒,轮到脚心的时候他更是一秒都坚持不住。几次尝试失败后,乔亦璟举手投降,还是自己接过棉签。“是不是还是昏睡过去的我比较听话?”他笑着看向陆元晟,眉眼弯弯。对上那双亮晶晶的桃花眼,陆元晟一时失了神。恍若隔世。他忽然间记不起,上次那人这样笑着看他,究竟是多久之前。三天的时间漫长到仿佛无边无际,那人高烧昏睡时,他曾无数次期盼时间能够过得快点,好让那人快些醒来。鼻腔骤然间有些酸涩,他吸了吸鼻子。“怎么会。”说罢,他再也忍不住,一把将人抱进了怀里。连日的高烧,怀中的男人已经瘦得不成样子,抱上去甚至有些硌手。可陆元晟却就是舍不得将人松开。他与乔亦璟的身体紧紧相贴,能感觉到从那人身上源源不断传递过来的温度。他隐约能感觉到那人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同时振动着他的胸腔。三天以来的心疼、担心和害怕,都在这一瞬间彻底消失不见。陆元晟抱着那人,感觉自己的呼吸好像也是在这一刻渐渐重新恢复了温度。“元晟。”像是察觉到他的惶恐,乔亦璟回抱住他,安抚般的手掌轻拍他的后背。“阿璟,对不起。之前做过的伤害你的所有,都是我不好。你知道么,我好害怕,这几天我一直好害怕。我害怕你会就这么离开我。阿璟,是我不好。我为什么要离开你呢,我怎么可能离开你呢”男人的眼眶发红,声线有些发抖。耳朵里充斥着单调尖锐的耳鸣声,乔亦璟听不到那人的声音,却能感觉到那人身体的颤抖。陆元晟抱他抱得那样紧,像是要将他与自己融合在一起。他也同样用力的回抱着那人,以此回应对方的爱意与不安。直到感觉到对方的身体不再颤动,乔亦璟这才眼珠一转,重新开口。“喂,陆元晟,你这样弄得我很痒哎。”那人喷洒出来的滚烫鼻息尽数落在他的颈窝,乔亦璟身上觉得痒。心里更觉得痒。但陆元晟并没有松开他,而是将他抱得更紧了些。那些别扭又拗口的歉意和眷恋,他都想说与那人听。尽管此时那人听不到。他轻轻亲吻乔亦璟的耳垂,惹得人轻声吸气,耳根处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