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抓到的这个“王海”进去了,坚持说自己不受任何人的指使,那么翟高阳依旧可以逍遥自在,他目前被迫要面临巨额赔偿的困境,依旧没有解决。“我想会会这个王海。”拿定了注意,乔亦璟眼神一凛。他倒要看看,这个王海究竟是谁,和翟高阳又是什么样的关系,居然做在他的饭菜里下药这么下三滥的事情。“怎么会?我明天直接把他抓住,然后给你带上来么?”孙天睿问道。“不用。”乔亦璟摇摇头,“你在斯顿后厨的人还能帮上忙不?给我也搞一套衣服,明天我溜进去,和你一起抓他个现行。”-孙天睿效率极高,晚上下班前就找来了一套酒店后厨用的白色工作服,送到了20a套房。乔亦璟拎起工作服的一角,看向他。只是一个眼神,孙天睿便瞧出了他想问什么。“特意给你要的新的,别人没穿过。”“哦,好。”乔亦璟放下心来点点头。大少爷脾气。孙天睿不由得啧了一声。落魄了的大少爷,依旧还是大少爷,难伺候。第二天一早,两个人穿好工作服,一人一只口罩。穿带好后,乔亦璟打电话叫了送餐,两人下楼,分开一前一后进了酒店的后厨。打听到排班里王海今天排的是晚班,但走进后厨,孙天睿还是一眼注意到了角落里男人略显佝偻的身影。他装作忙碌的样子,悄悄靠近。果然过不多时,王海靠近了炖粥的灶台,从里面盛出来一碗粥后,右手摸进口袋。他掏出来的,是个规规整整包好的牛皮纸包。男人打开纸包,将里面的药粉,毫不遮掩的倒进了面前的粥碗里。“你在做什么?”孙天睿冷不丁的靠近,突然提高音量道。被人察觉了自己的举动,这位年近花甲的后厨工看起来格外镇定。“我在加补钙的药粉。”他冲孙天睿指了指手里的粥碗,“这是我自己的粥,今天我不是白班。”药粉遇水即化,此时已经痕迹全无。王海用的粥碗,虽然同送去楼上客房的餐具模样相同,但他硬要说这是给自己的粥里加的药粉,孙天睿一时也无可奈何。两人纠缠间,乔亦璟从一旁走了出来,正面撞上若无其事将牛皮纸塞回口袋里的王海的视线。四目相对的一刹那,乔亦璟怔愣在了原地。原本一脸淡定的王海也顿在了原地,几秒过后,他迅速低头转身,快步想往外走。乔亦璟上前一步,欲将人拦住。到底是孙天睿更快些,他三两步跑上前去,一把箍住王海的手臂。男人的身高和孙天睿相仿,体格也还算健壮,但到底是上了岁数,在和青年人的对抗中还是败下阵来。没有办法从乔亦璟的视线下逃离,他只好低下头去,避开对方的眼神。步伐好像突然有千斤重,乔亦璟缓缓迈步过去,仔细查看面前男人的那张脸。尽管已经过去了多年,这张曾经再熟悉不过的面容他依旧还是一眼认出。“柴叔?”如果说身为“珠玉引”二把手的翟高阳是父亲的左膀,那么面前的柴叔——柴海,当年乔家的管家,就是父亲的右臂。当年父亲和母亲出意外身亡,乔家的拥护者跑的跑,散的散。父亲的好友翟高阳第一时间不见踪影,就连朝夕相处的管家柴海,也一夜之间不知去向。
乔亦璟从来没想过,有生之年还能再次见到柴海,并且还是——以这样的方式重逢。男人琥珀色眼眸中原本喜悦的神色瞬间变得黯淡。如果说对于翟高阳的离开,他只是感觉到略微失望。那么曾经在家对他们一家都无微不至的管家柴海的背叛,更加让他觉得难过。柴叔当年没有结婚生子,父亲给他开的薪资是顶级的,早年间在乔家赚够的钱,足够可以让柴海换个城市、甚至出国,过逍遥快活的生活。乔亦璟不明白,为什么如今对方选择在斯顿的后厨谋生。并且还暗中给他的餐食中下镇静类药物。根据孙天睿的说法,柴海在斯顿的后厨工作应该有很长一段时间了。那么对方不可能不清楚,自己的药物是加在了谁的餐食里。乔亦璟的脸色一点点沉了下去。尽管一直低头躲避着面前青年的眼神,却还是被认了出来。柴海的脸上浮现出一瞬的挣扎,随即抬起头来,表情恢复了平静。“小璟,好久不见。”他看着乔亦璟,目光中的关切与慈爱,仿佛丝毫不减当年。“为什么要在我的粥里加东西?”乔亦璟冷着一张脸,死死的盯住柴海的双眸。柴海低头看着盛满米粥的小碗:“我说过了,这是我给自己盛的。而且加的不是别的,不过是补钙的药粉而已。”说着,他便将碗端到自己的唇边,作势要喝。乔亦璟挥手将男人手中的粥碗打翻。“我取样检测过了,最近我早餐收到的粥里都被下了镇静类药物。是不是你加的,监控一查便知。”陶瓷碗砸在地上四分五裂,米粥和碎瓷片混在一起,将后厨的地面变成一片狼藉。柴海缓缓抬眸:“既然已经有了证据,还来找我做什么?”乔亦璟的语速放慢,一字一句道:“今天我们之所以过来问你,也只是想给你个机会。”柴海无所谓的挑眉。“我想知道原因。”乔亦璟冷冷的望着他。“原因?”男人看着他,眼珠转动,似乎在编造听起来合理的理由。半晌,他蓦地放弃,“没有原因。小璟,你想如何便如何吧。”说罢,他俯下身开始清理地面,徒手拾起地上陶瓷碗大片的碎片。像极了笃定乔亦璟不能将他如何,柴海没再给青年一个眼神,捡起来大片的碎片丢进垃圾桶后,又抽了几张纸开始擦地上的一团混乱。乔亦璟定定的瞪着他发色灰白的头顶,确实也像他预料得那般,因为不能奈他何,而驻足在原地。充斥着挫败和不知该如何发泄的怒火,男人的胸膛肉眼可见的起伏。他的两颊还残存着因为争执而染上的微红,脸色却一点点白了下去。情绪的波动让早起本就敏感的胃腹绞作一团,乔亦璟疼得咬紧下唇,不得不伸出手去,扶住一旁的台面稳住身体。柴海表现得肆无忌惮,无非是拿捏住他并不是想真的处理下药的事情,而又没有办法将他的所作所为和翟高阳联系到一起。可是,乔亦璟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柴海会和翟高阳搅合到一起。就算是放在当年,一个是父亲家里的管家,一个是父亲公司的二把手,怎么也算不上彼此熟络的关系,为什么如今会沆瀣一气。而且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