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眼魏劭。
“我听闻,女君有个姊妹,似嫁了比彘。女君去年底南下,贾将军也曾护送她去往灵璧与那比彘夫妇会过面。女君不顾路远迢迢也要前去相会,可见与比彘夫妇情谊不浅。冤家不宜结,况沾亲带故?主公何不考虑以抚代战?非但如此,若能将那比彘收入主公帐下,主公无异如虎添翼。既是裨益之事,主公何乐不为?不若先停战事。主公可与女君商议。我料女君应也不愿见到主公与那比彘剑拔弩张。若得女君去信,或是从中转圜,挟以主公如今海内之威名,料比彘当会欣然来投……”
“军师!你当人人都值得我用抚计?”
没等公孙羊说完,魏劭便打断了他的话。
神色冷漠。
“不过区区一个占了弹丸之地的流民贼首而已!何至于要我如此容忍?你不必再多说了!我意已决,绝不更改!你照我方才所言,传信至杨信手中便是!”
说罢撩起衣摆从案后再次起身,头也不回大步而去。
公孙羊目送君侯背影离去,眉头不解。
公孙羊十分清楚,君侯定北方,又平西之后,接下来与幸逊,必定会有正面大战。
只是个时间迟早问题而已。
若胜,天下势如破竹。
若败,鹿鼎前途未卜。
不是说淮水和徐州的局面不重要,而是这个节骨眼上,和幸逊大战才是节点,需君侯全力应对。
公孙羊不信君侯不知这个道理。
他来冀州召见各地郡守留将,前些时候,信宫里夜夜设宴,自然不是为了寻欢作乐。
为的是归纳人心,未雨绸缪。
如今淮南战局,分明可以先试着以不战而解。
照公孙羊的思路,比彘若是不肯受抚,再打也是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