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牵挂着,不停的惦念着杜予清,在脑海里面勾勒着她的笑颜,在心里面默声念着她的名字——杜予清,顾博明在跨越台阶的时候,三步并做两步,没一会儿就抵达了六楼——他心上人的寝室。
真心表现的就好似曾经来过,还不止一次,顾博明大步流星到杜予清的寝室门口,他心里面就想着她了,万千世界里,就只有她一个女人的存在,以至于连这是女生集体宿舍都没考虑,也没敲门,伸手直接推开就迈了进去。
“杜予清。”
门才刚推开,还不到一半,顾博明就先喊了出来,虽然依旧是惯常的无波动,却是隐隐透着兴奋的,貌似还很期待,只可惜啊,他的一腔热血换回来的,却是——
“啊-----!”
一声尖叫,是杜予清的舍友,顾博明当然不认识她,他甚至连看她一眼都懒得,眼波在寝室里面打着转,将所有床铺都看了个遍,都还没有看到他的心上人,迈开步子,他一边向里面走去一边继续喊——“杜予清。”
这可当真就是陷入了无人之境了,眼里心里除了他的杜予清之外,再没有任何一个,即便是那个都已经发出了尖叫声的舍友,那么强烈的存在,于顾博明而言都是虚无,走到最里面,往洗漱台区扫一圈,再往里走,他眼波在那小小的浴室里面勾撩一圈。
还是没有她……
好吧,她不在。
终于承认了这个事实,心不甘情不愿的退身出来,顾博明这会子,总算是看一眼那舍友了。
可怜了人舍友,正好是当初在电话里面跟他表白的那一位,正眼巴巴的看着他呢,多少是在期盼他的一丁点注意的,哪怕,只是那么一丁点。
然而事实上呢,视线平平的向着她扔去一个眼神,顾博明启唇,声色冷冰冰的:“杜予清呢?”
就这么一句话,明明就只有简短的四个字而已,却是比方才他照着空气喊出她名字的时候,要冷漠了不知道多少倍,任是谁都听的出来,是因为询问对象的缘故,他的深情温柔都彻底不见了。
脸上立时就写满了失落,舍友一手紧紧揪着大毛巾将自己裹的更紧密一些,另一手扒拉了两下那才刚擦干的头发,仰着头,她翘着嘴角露出笑意,尽量摆出了自以为最美好的姿态,声音简直温柔到都能掐出水分来了:“顾博明呀,你好,你应该还不认识我吧,虽然我跟你从未曾真正认……”
“杜予清呢!”
才不可能会有耐心听完她的废话,同样的一句话,顾博明的声音却直接更冷了下来,淬了冰块的毒气一般,毫无商量余地的将对方脆弱的心灵击垮,是真想哭,舍友就连眼泪花儿都在眼眶之中打着转转了,抓着大毛巾,她矜持之间迈开步子,就要向着顾博明靠近。
然,她只不过走了一步,顾博明就冷了脸,照着她劈头盖脸的直接就是一句——你就算是把浴巾扯了裸在我面前,我也不会看上你的,还是省点力气去勾别人吧!
利落且相当冷漠的一句话,就连半分人类的感情都没有,更别提什么男人的怜香惜玉之心了,很有力的甩下,顾博明才不会去看那女生的脸有多白或是直接哭了出来,笔直修长的腿有力一跨,他就又走掉了,相当的干脆冷漠无情不留余地。
顾博明生性冷漠,本就无情,他为数不多的有情,也只给予了杜予清一人,其余的女子,莫说费心思去急着,他甚至就连正常男生会有的心软,都不会给,尤其对方还是企图勾引他的女子,那就更是就一个字——滚!
若非考虑到这人是杜予清的室友,他那张毒嘴,怕是只会吐出更加难听的字眼了。
就像是一阵风刮来,旋即就刮走,简短几秒之内就碎了一地的芳心,顾博明出了宿舍大楼就直奔食堂。
读书这么久,却是第一次将所有食堂都转了个遍,俨如无人之境,在人山人海之中穿梭,顾博明那双精锐的眸中,依旧没有生根。
因为杜予清哪个食堂都没在,眼中没有心上人的倒影,自然是不会扎根的,转身就又去了慕远山的宿舍,还是没见到她,顾博明干脆开着车,将偌大的校园转了个遍,就连旮旯角都没放过,惊动了无数正在偷偷摸摸恩爱的情侣,却依旧没有找寻到他想要的那一位。
就这么上下一通折腾,时间竟然就晃到了傍晚,该找的不该找的地方他都找了个遍,实在没辙了,只能驱车折回去,重新停在了她的宿舍楼下,点燃一根烟,顾博明坐在车里面,等着,守着。
不管外面多少人经过看他,他都一概无视,从头到尾面无表情的,如镇守天关的煞神。
他唯一会透出温柔的时刻,是在默念到杜予清名的那一刹,倏然划过,却是隽永,如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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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了,他从来都不是个有耐心的人,更不爱等人,可是今次,等待她的时间,却并不让他不耐烦,就是有些难熬,更是担心。
顾博明担心杜予清会和慕远山去了什么不好的地方,那俩都是单纯的蠢物,被人骗了去卖绝对再正常不过了,叫他想不担心都难。
当然,还有一个是他绝对拒绝去想的——那俩约会去了。
其实,还真是,慕远山难得开了窍,知道约杜予清出去玩了,两人吃完午饭就出门了,换成顾博明,铁定直接拉她去开房做一下午,但慕远山是个纯洁的孩子,就只是牵着杜予清的手,带她四处逛一逛。
出于对慕远山的愧疚,杜予清倒也没反对,任他牵着,除了总是会想起某个大家伙之外,一个下午倒是也过的挺舒心,脸上漾着笑意,杜予清在六点过了一刻的时候,终于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