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在脑子里假设了一下,如果是沈灼感染了,她又会是什么样的态度。
大概得分为两种情况吧?
以前和现在。
倘若是以前的沈灼,她大概也会和现在一样,不远万里,都要看他一眼,然后告诉他,她会陪着他。
但如果是现在的沈灼。
阮梨清抿抿唇,他是死是活,和她有多大关系?
这问题在脑袋里盘旋了许久,阮梨清一晚上几乎都在思考。
然而等她迷迷糊糊清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
而她身边的沈灼,早就没了人影。
就好像,昨晚是她产生的幻觉似的。
她去洗了把脸,然后给顾尧发了条信息,问他早餐要吃什么。
顾尧没回,她就去买了几个灌汤包,然后通过特殊通道送了进去。
阮梨清在医院呆了好几天,期间陈媛来过好几次,从最开始拉着她叹气,到后来,镇定和她分析顾尧的病情。
一切的转变,只在两三天之内。
莫兰知道顾尧的情况以后,也打电话过来关心过几次,还劝阮梨清多陪陪他。
而顾尧的治疗情况,也越来越好。
顾尧的主治医生是一个出了名的主任,阮梨清跟着陈媛去办公室的时候,听见他说:“年轻人的身体就是,顾医生免疫力不错,加上在最开始就做了防护,估计再等一个星期,确定体内的感染源都消失了,就可以出去了。”
阮梨清点点头:“谢谢您。”
那医生摆手:“都是同行,遇到这种事情是难免的,不过有一个问题你们要注意,那就是顾尧出来以后,可能得见一见患者的家属。”
那病人的家属,阮梨清之前隔着走廊见过一次。
是个很年轻的妻子,抱着一个刚刚满月的孩子,还有两个连麦的老人。
他们认为这场事件医生应该负主要的责任,所以想要医院的赔偿。
陈媛也知道这事,只是她没有阮梨清那么担心。
她拍了拍阮梨清的手说,“别担心,一个医生一辈子至少会遇到十次医闹,这都是正常的,比起这个我更担心的是,顾尧能不能走出来。”
阮梨清默了下:“他不是那么脆弱的人。”
“但是这谁又说得清呢,顾尧这孩子从小就要强。”陈媛叹了口气:“他现在都觉得,是因为他的自负,所以才会导致那么多的医护人员跟着他一起被感染,这孩子总是喜欢把什么都担在身上。”
阮梨清这下没说话了,毕竟顾尧确实是这性格。
不过,顾尧身体上的恢复确实很快。
做为这一批感染者里,感染程度最严重的那个人,却是最先好起来的那几个。
他被解除隔离的那天,阮梨清在病房门口等他。
顾尧整个人瘦了一圈,下巴上的胡茬也冒出来许多,整个人看上去憔悴了不少。
阮梨清递了一束花给他:“送你的,去去晦气。”
顾尧嫌弃,“康乃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