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施清如,冷声道:“以后母后的病就交给你了,你最好竭尽所能的同时,别想着使什么坏,否则,纵然本宫肯饶你,皇上也不会饶你。还有丹阳和她大哥知道了,也定然会恨你一辈子,他们兄妹此番可都是因为你们……”
后面的话到底顾忌着屋里还有旁人,没有说出口。
却足够施清如明白她的意思了,淡淡道:“公主和萧大人此番远嫁的远嫁,远去的远去,不都是长公主一手促成的么,如今称心如意了,长公主该高兴才是啊!”
“你!”福宁长公主气得一阵头晕眼花,却难得堪堪忍住了。
施清如先还纳罕,随即见尹六小姐进来了,自然也就明白福宁长公主这是怕尹六小姐听出什么端倪,才会打住不说了,自己也打住了没有再说。
尹六小姐手里托着黑漆托盘,上面放了一碗热气腾腾的药,进来便屈膝道:“长公主,太后娘娘的药熬好了。”
福宁长公主点点头,“辛苦你了,交给段嬷嬷去,让段嬷嬷服侍母后吃下吧。这是恭定县主,你把药交给段嬷嬷,便回来与县主打个招呼吧。”
尹六小姐忙应了“是”,去了里间,稍后出来给施清如行礼,“县主,好久不见了,县主这一向可安好?”
施清如笑着给她回了礼,“多谢六小姐关心,我很好。”
本想也问她好不好的,到底没问出口,因为尹六小姐明显比上次见面时瘦了不少,气色也不大好,她再问人家好不好,不是明知故问么?
至于尹六小姐状态不好的原因,也是明摆着的,未婚夫一去戍边便是三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已经够难熬了,还恰是她一生中最美好的年华;她又进了宫来,人生地不熟,连个可以说话儿的人只怕都没有,心里岂能不多思多虑,人又岂能不瘦?
福宁长公主听得尹六小姐说‘好久不见’,皱眉道:“月华,你与县主之前见过么?”
尹六小姐月华笑道:“之前元宵灯会时,曾与县主有过一面之缘。”
福宁长公主道:“原来如此。”
再想到那次尹月华是跟她一双儿女一道去赏玩的元宵灯会,那岂不是意味着,当时她一双儿女也与小贱人见了面?不由暗暗咬牙,还真是阴魂不散,哪哪儿都少不得小贱人呢!
福宁长公主实在不想再多看一眼施清如,便沉声道:“恭定,你给太后开方子去吧,开好了就交给江院判,他自会着人回太医院去抓好药,送回仁寿殿来熬的。至于你,就先回司药局去,明儿再这个时辰过来给母后诊脉便是了。”
她只管开她的方子,用不用就不是她管得着的了。
施清如也不想再在仁寿殿多待,遂应道:“臣方才说过了,江院判等人开的方子没有问题,要臣开也是一样的,所以实在没有必要再开了。那臣就先告退了。”
福宁长公主“嗯”了一声,随便指了个宫人,令其:“好生送了县主回去。”,待施清如随那宫人出去后,才看向尹月华,道:“母后这里不必你服侍了,你也回去歇着吧。”
尹月华忙笑道:“臣女不累,倒是长公主连日都累得不轻,还是您去歇着,臣女留下服侍太后娘娘吧?”
可惜福宁长公主很坚持,“本宫让你回去,你就只管回去你的,本宫早说过了,又不是外人,实在犯不着这般拘束,去吧。”
尹月华只得恭声应了“是”,行礼告退了。
福宁长公主这才手撑着榻上的小几,揉起眉心来,本来因终于要守得云开见月明,而好转了不少的心情,这会儿又坏了起来。
因为想到了奉国公府的所作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