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清如却仍是满脸的难以置信,“可、可张氏和常宁伯是亲兄妹啊,就算不是一母同胞,也是同一个父亲所生的亲兄妹,这也太、太、太……”
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那可是乱伦,不但乱了伦常,还生下了两个孩子来,张氏和常宁伯可真是有够寡廉鲜耻的!
韩征冷笑道:“那些大户人家表面光鲜亮丽,满口的仁义道德,实则私下里不知道多肮脏糟污,只不过都捂得死死的,没有为人所知而已,可又怎么瞒得过我东厂的耳目?但就算如此,这兄妹两个也实在无耻恶心得超过了我的底限!”
施清如仍回不过神来,下意识问道:“那他们兄妹两个的奸……那啥不正当关系,维持了多少年了?”
话一出口,便反应过来自己问了个蠢问题,既然施宝如和施迁都是常宁伯的孩子,自然他和张氏的奸情至少在张氏嫁给施延昌之前,便已经开始了,她还问维持了多少年,岂不是多此一问么?
甚至想得更深入一点,当年张氏那般着急与施延昌成亲,只怕就是因为那时候她已经怀上了施宝如,怕再拖延下去,肚子会遮掩不住了,才会那般着急的也未可知,——那施延昌岂不是喜当爹不算,还早就头顶一片轻轻绿草原了!
也就不怪常宁伯一直以来都对张氏那般的维护,别说只是对待一个庶妹了,便是对待自己一母同胞的嫡亲妹妹,绝大多数兄长且做不到那一步。
常宁伯却又是帮施延昌谋官,又是帮扶张氏过日子,又是给张氏撑腰张目的,甚至在张氏和陈嬿算计了张慕白后,还一力做主让张慕白退了原先的亲事,改娶了陈嬿,通不管会不会因此影响张慕白和自家的名声,也不管会不会弄得自家后院失火,家宅不宁。
原来都是因为他与张氏早不是寻常的嫡兄与庶妹的关系,而早就勾搭成奸,甚至孩子都生了两个,都养到如今这么大了!
想着,不免又想到了当初她随张氏去常宁伯府时,有一次曾见张氏不见了一会儿回来后,连头上首饰的位置都变了;还有她当初乍然听得林妈妈向她卖弄陈嬿马上就要嫁进常宁伯府做二奶奶后,心里滑过的怀疑。
如今回头再看,原来那些怀疑都不是她多心,而是张氏真的有问题,且还是大问题。
那么,二人素日幽会的地点,便也不用另找,势必就是常宁伯府了,倒真是任谁都不会怀疑,毕竟兄妹关系便是二人天然的屏障,谁无缘无故,会去怀疑一对亲兄妹竟是奸夫?
常宁伯府大门一关,常宁伯便是最大的,连常宁伯太夫人都要听他的,谁又敢去管他的事儿呢?
韩征见施清如已反应了过来,也就不用再回答她了,径自道:“清如,我之所以告诉你此事,就是想问你是个什么意思,是要当不知道一般,直接按原计划,把两家人都远远的流放了?还是把事情捅破了,让他们先狗咬狗,咬得头破血流后,再抄家流放?”
不管怎么说,清如都姓施,又不能割肉还父,那总得先问过她的意思才是。
施清如见问,想了想,道:“自然是要先把事情捅破了,让他们先狗咬狗,咬得头破血流后再说了,指不定到时候不用我们出手,他们已都同归于尽了呢?那我们可就省事儿,也不用脏手了!”
最初的震惊过后,她心里便只余解气与痛快了。
当年施延昌迎娶张氏时,心里不定多受宠若惊,多喜幸吧?施家其他人也是一样,就因为张氏伯府千金的身份,便连她是寡妇也顾不得,更顾不得她娘对施家和施延昌多年的恩情,活活毒死了她,全家人都是帮凶!
那当年有多受宠若惊,如今知道自己戴了这么多年的绿帽子,两个孩子都不是施家的种,施延昌与施老太爷施老太太势必就有多愤怒多怨恨。
何况他们与张氏还早因同住一个屋檐下,都厌恶极彼此,早乌眼鸡似的恨不能你吃了我我吃了你了,再有这么大一个仇恨做引线,做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后果会如何,简直不敢想啊,——可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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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王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