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死瘸子,凭什么!”闻绍暴躁一脚踢翻矮几,其上汤汤水水半数都洒他自己鞋面上,他更加暴怒,迁怒到屋子伺候的?人身上。
“王爷!”
骆鸣雁真的?很不想总是撞在闻绍发怒的?档口,闻绍长得不差,可?发怒是狰狞扭曲的?脸实在丑陋,骆鸣雁每次撞见闻绍发怒总担心他失去理智迁怒到她身上来,
可?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躲过了这次也躲不过下?次,骆鸣雁是来同闻绍说籍田礼的?安排的?。
闻瑾已有五岁,闻绍想在这次籍田礼上带着儿子一块儿去。
作为皇族下?一代仅有的?男丁,闻瑾的?关注度还是挺高的?,尤其闻绍喜爱在人前展示他们父子情深,籍田礼可?不就是展示他慈父一面的?好机会。
再?有就是,闻绍想培养闻瑾与皇帝的?祖孙请。
在明德宫多年无所出的?情况下?,皇帝怎能不考虑国祚延绵。
但骆鸣雁对?此事?持反对?意见。
“正因为阿菟是下?一辈仅有的?男丁,如果明……东边那位受了刺激对?阿菟下?手怎么办?”骆鸣雁高声问?:“阿菟还是个孩子,哪有什么自保之力!”
闻绍嗤:“本王难道还保护不了自己的?儿子不成?”
“但你并非时时刻刻都待在阿菟身边,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有人对?阿菟下?手,你怎么办?”成婚多载,骆鸣雁面对?闻绍多数时候都是软和?的?,极少与他硬碰硬,除了在儿子的?问?题上,“届时阿菟有个三长两短,你后悔都来不及!”
闻绍铁青着一张脸,明显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怒火,他还有理智,知道骆鸣雁不是他可?以随意发泄的?对?象。
“王爷,我知你爱重?阿菟,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东边那位的?行事?越来越荒诞,你自己也说过,都不知他下?一步往哪打?,敌暗我明,我们就该更谨慎才对?。”骆鸣雁放缓了语气安抚闻绍。
闻绍面色虽还是不好看,到底是把骆鸣雁的?话听?进去了。
“你既紧张阿菟,那便罢了。”闻绍松了口,骆鸣雁还来不及庆幸他这次没有固执己见,就又?听?他语气一转,有些严厉地说:“阿菟到底是男孩儿,你别想左了,把他养成个扛不起事?的?样子。”
“妾身知道了。”
骆鸣雁少在闻绍面前自称“妾身”,一般她这样自称就是不想再?与闻绍就一件事?纠缠不休了,放软身段给闻绍一个台阶下?。
多年的?夫妻,闻绍与她也有了默契,就顺着台阶下?来了。
到了仲春亥日,闻绍寅时起身,骆鸣雁跟着也一道起了身,叫来侍女伺候他穿上祭服,目送他出了主院。
“王妃,时辰还早,您再?歇息一下?吧。”侍女轻声道。
骆鸣雁应了一声,再?躺下?准备睡个回?笼觉,可?躺下?后怎么也睡不着,心里?没来由地发慌。
“世子呢?”她问?。
侍女答道:“世子还睡着呢,有奶娘看着。”
骆鸣雁却忽然起身,叫侍女拿件外衫过来,“我去瞧瞧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