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这筛子般全是洞的明德宫,闻端再一次惊且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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兖州,鲁郡。
席豫接到建康来的急信,立刻下令彻查兖州军仓。
仓曹道:“咱们兖州军仓应该没什?么问题,账册条目都一清二楚。”
他话才落,就被?打脸了。
兖州军仓查出一匹掺石的米,足有五千石之多。
兖州仓曹吴灿,在任上八载有余,自认兢兢业业从无差错,无论度量、庖厨、仓库、租赋、徵收、田园、市肆之事,哪件办得不是井井有条,哪年没得使君夸赞奖赏,他就是兖州官吏的榜样。
谁曾想……
谁曾想……
吴灿快马加鞭赶到设在鲁郡以西?瑕丘处军仓,都不待马停好就滚了?下来,被士兵扶起,飞跑进?仓库。
“掺石的米在哪里?快带我去!”
吴灿一叠声喊,瑕丘军仓附近驻扎的护军在发现出事后就接管了?军仓,士兵在前给吴灿领路,到了?西?边的一个库房。
五千石粟米堆得老高,吴灿弯腰抓起一把,摊开手,粟粒与石子一齐从指缝掉落,就这么一把粟米竟有半数是石子。
“授领这匹粟米的人是谁,入库铭砖的胥吏是谁,都给我带来!”吴灿怒吼。
瑕丘护军士兵答道:“吴仓曹,发现问?题就立刻派人去抓了?,授领的是罗维,给他逃了?,铭砖的倒是没逃,可他坚称自己没亲眼见?过这匹粟米,罗维拿了?条子让他铭砖,他没多想就刻了?,用了?重刑的,看来是真不知道个中内情。”
“罗维逃了??”吴灿狐疑:“他逃这么快?”
“听他娘子说?,是咱们查仓时就收拾了?些细软逃了?,妻儿老娘都不管了?。”士兵愤慨道。
吴灿要?怄血,气得呼哧呼哧直喘气,恨恨地踢了?一脚堆在地上的掺石米。
“老吴,你跟这儿粟米发气有什么用,先叫人把米筛一遍,看能?筛出多少来。”
门外进?来一面白青年,吴灿闻声转头,对来人拱了?拱手:“老彭,使君叫你来的?”
来者是法曹彭良,以酷厉的刑讯手段闻名,兖州有句话叫“没有彭易直撬不开的嘴,除非死人”,彭良的高祖就是在汉廷搞刑讯的,一路传到他,可谓是家学渊源。
“那胥吏我去看过了?,的确知之甚少。”彭良走到吴灿身旁,抓起一把粟米掂掂,“五千石米,罗维一人就能?瞒天过海?”
吴灿冷静下来,说?道:“他还有同谋。”
彭良点头:“兖州各仓你最了?解,咱们把人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