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瑎深吸了一口气,一定决心说:“我不与你们走?。”
张瑾没有追问为什?么,他并不关心阮瑎做此决定的因由。
“为什?么不跟我们走??”骆乔却很好奇,走?过去把手上一堆兵器先放案几上,对阮瑎说:“你的处境很危险,你难道不知道吗?”
“我知道。”阮瑎点点头,微微一笑:“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因为一点危险就逃避。你们把十六皇子带走?了,我最大的危险就没了。”
“唐恒呢?”骆乔问。
阮瑎说:“唐恒此人,我在他手底下做事两年,虽说不上十分了解,但对付他还是有一点办法的。他擅钻营,但做事过于保守,若窦薪读回不去,他必不敢妄动。
而且……皇子们来了此地,虽是我的危机,也未尝不是我的机遇。”
“那好,你想清楚了我就不劝你可,你自己保重。”骆乔拍了拍阮瑎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像你这样?的美貌男子行走?在外多注意自己的安全,还是得习武啊!”
“我知道了,多谢你们的救命之恩。”阮瑎笑着,奉手一揖到底。
骆乔摆摆手,让他不用如?此郑重:“举手之劳罢了。若非你对杜将军心怀善意,我们也不会救你。算起来,也算你自己救了自己。”
阮瑎说:“瑎还有一个?请求,还请相帮。”
他请张瑾留下陈捕头等?十来人的性命,其?他人,包括县丞等?人就杀了吧。
“我不是圣人,做不到以德报怨,”阮瑎说:“他们坑害我算计我,留下他们,死的就是我。”
不过陈捕头等?人是他手底下做事的,比较忠直,阮瑎相信他们不会与县丞等?同流合污。再者说,他这县衙总不能只有他一个?人,等?邺京的人来了,一看其?中?就有猫腻。
张瑾答应了,叫阮瑎自己去牢房里?把他要?放的人提走?。
“邺京的人来了,我会想办法拖上一拖。”阮瑎说道。
张瑾朝他抱拳:“如?此,便多谢阮县令了。”
阮瑎说:“是我该谢你们才对。今日一别,将来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见面的机会。诸位,请多保重。”
张瑾和?骆乔一起奉手:“保重。”
临近亥时,万籁俱寂,县衙大门前却停了七八辆马车和?二十几匹马,不停有人进出大门从里?面搬东西出来。
几辆拉货的马车都捆扎好后,县衙里?抬出一个?门板,门板上有个?人躺着。
躺着的人自是杜晓,他被人抱上了打头的一辆马车,车厢里?铺了厚厚的褥子,尽量减轻赶路的颠簸。
他进了马车靠在一床叠成方块的褥子上,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来。
他从未想过,他有一天是这样?离开故国的,犹如?一只丧家犬。
也从未想过,他为之征战一生的故国会要?他死。
一切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