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朗刚想说这样的话小南风有些吃亏,孟和就迫不及待地从他手里抢过两张钞票往连心手里一塞。
“那就这么说定了!”生怕连心反悔似的。
郑琳琳虽然也高兴以后中午都能跟徐朗一起吃饭,但她更明白二百块钱包月俩人随便吃连心根本就不挣钱,大姐这是给她脸上抹胭脂呢。
眼珠一转,郑琳琳警告她表哥:“你可别出去跟人说一百块钱一个月随便吃,这是你和徐哥才有的待遇,别人门儿都没有!”
孟和满脸的不敢置信,“你看我像傻子吗?!”
“像!”
表兄妹俩又吵呛起来了。
连心攥着两张一百块看徐朗,“这个,我得给你们俩写个字据啥的吧?”
“写啥啊写,不用!”连玉小手一挥,“回头跟邓姨说一声,就这两张脸还记不住么,他们来了不收钱不就行了。”
徐朗点头表示同意,但同时建议连心刻个印章之类的东西,“守着学校里那么多学生,卖月票还是有赚头的。”
不光呛呛个没完的俩人,连心连玉和徐朗又开始研究起月票的售价。最后三人一致同意将票价定在一百块钱每月,每张票每个月最多不能超过三十顿饭,吃不满三十顿的话不退不补。
国家施行周末双休已经三年多,学生上课也是一样的,每个月实际上学天数其实也就二十二三天。这么算下来票价定的其实并不高,属于顾客和小南风都能接受的程度。
至于月票用什么来做比较合适,徐朗建议连心去买那种过期的月历,纸质偏硬的最好。然后在月历上手写编号和人名,买月票的人凭月历进店扣章,扣满三十顿饭再将月历回收。
这个方法不得不说既方便又实惠。过期的月历不值几个钱,唯一可能刻章需要花个十几二十块。
几个人商议完毕,连心就回到后厨继续忙活。
饭点儿刚过,堂食的客人渐渐退去,曲建英和刘宝昌一掀帘子从正门走了进来。
坐在门口收费的邓玉梅一见是这老两口,忙扬声告诉连心。
连心擦着手从后厨出来的时候曲建英正在和邓玉梅你推我让。原来是曲建英要给饭钱,邓玉梅哪里敢收,束着两只手直往后躲。刘宝昌不管这些,早就去餐台点菜了。
连心一露面曲建英抓着钱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你看看,这哪能行,天长日久你不就亏大发了。”
连心佯装生气,“大娘,早就跟你说过尽管来吃,你这头一回上门就拿着钱来是啥意思?不把我的话放在心里?”
曲建英抿嘴笑笑,顺势把钱收到兜里,“听你的,那就听你的,正好我有事要找你说,说完再吃也来得及。”
连心领着曲建英来到餐厅后院,给她装了满满一大杯冰镇酸梅汤喝。曲建英也是真渴了,一仰头就喝掉半杯,擦擦嘴才开始说正事。
“你不是跟你大爷说准备再招两个人么,我想问问你,准备招个啥样人?”
连心一听就知道曲建英这是心里有了人选才来探她的口风,心想要是合适的话也不是不能用亲戚,“大娘有认识人想干这活?那我得提前说好,我这个活儿听起来轻巧,可一点都不轻松。”
但凡家里家外操持的妇女没几个不会烙饼的,可偶尔烙一次给家里人吃和打工天天从早烙到晚那可是两回事。连心这里烙出来的小卷饼有要求和规格,必须按照她改装出来的模具大小来做,卫生要求更是家里没法比的。
燕萍和卢月这两个姑娘打从上班那天起就深得连心的喜欢,干活细致、爽利,不拖泥带水,人品也没啥毛病,完完全全是按照连心的要求找的。所以连心一想到招人就先去找老刘头,除了他连心身边还真没有能信得过的人。
连心跟老刘头说招两个会烙饼的人,当时曲建英也在场,那会儿她没什么表示,过后却单独来找连心,连心估计曲建英心里这个人老刘头可能不知道。
果然,曲建英再开口的时候就有些不好意思,“既然你都看出来了那我就直说了。我有个娘家侄女,今年二十二,做饭啥的虽然比不上你吧,但也是一把好手,我琢磨烙饼也不是啥脏活累活,就想让她来试一试。”
连心斟酌着开口,“大娘,这活儿可能不累,但是得从早干到晚,一天怎么也得围着锅转十来个小时,你娘家离这儿可有点远啊,夏天还好说,冬天那么冷姑娘家自己走夜路能行吗?”
“要不我咋说你像我亲闺女呢!咱娘俩想到一块儿去了!”曲建英亲亲热热地挽起连心的手,接着说道,“我都跟那妮子说了,地方远,回家不方便,可那妮子说:进城里打工总比在家土里刨食强,包吃包住宁愿少要二百块钱。”
说着曲建英的眼神就往后院溜过去,“我一琢磨,你那后院不是正好空着一间房呢么,要不,就让她住那屋?工资少给点都成,都是亲戚里道的,咱不讲究那个。”
连心心里其实是有些不大高兴的,曲建英这话明显是还没跟连心通过气就已经帮那个所谓的娘家侄女都打算好了。又要包吃还要包住,嘴上说着让连心少给点工资都行,实际上连心是能做出来那种事的人吗?
但这又是曲建英第一回跟她张嘴,连心抹不过脸来直接一口回绝,于是她斟酌了又斟酌,才试着说道:“大娘,不瞒你说,西屋那间房已经成仓库了,哪能给一个姑娘家住啊。”
“不怕,没事儿。”曲建英大手一挥,直接说道:“都是庄稼人,天生吃苦耐劳的命,不讲究那个,你给她腾个能放下铺盖的地方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