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姐仿佛见惯了这种场面,说话都是懒懒的语气,“张亮,都离婚了你还来干什么?”
小白这时回头望了一眼,眼中满是担忧。红姐拍拍她的肩膀让她走开,随后独自一个人面对前夫张亮。
“切!”似乎面对红姐时,这个张亮总是不屑一顾地冷笑之后才会说话,“别说那些没用的,这门面房是结婚之后买的,法律规定有我一半儿,你把钱给我我立马就走!”
连心一愣,万万没想到红姐不仅离婚了,前夫还是这样一言难尽的一个人。
“看来你也长本事了,居然还知道法律规定。”红姐低头懒散一笑,再抬头时眼中满是愤懑和不甘,“当初我要买房你说没钱,是我爹妈求爷爷告奶奶给我借来的首付没错吧?还房贷的时候我提一回你跟我急眼一回,次次问我房本上没写你名儿不是你的房子你凭啥交钱,有这回事吧?”
“我请问你天天领人上我店里白吃白喝充大款的时候怎么没寻思房本上没写你名儿呢?你喝多了在楼上又拉又尿的时候怎么没寻思这房子不是你的呢?!”
“哦,现在离婚了,你跑来跟我说这房子有你一半,跟我要钱,你咋有脸说出口的呢?”红姐语声平稳地问完这几句话,居然还伸出右手去拍了拍张亮的左脸。
连心站在台阶上紧张到一把握住扶手栏杆,紧接着她跳下台阶两步就走到红姐身后,预备万一动起手来她好及时帮忙。小白也立刻站到红姐另一侧,背在身后的右手紧紧抓着一个空酒瓶。
哪知张亮只是在红姐收手之后不以为然地晃了晃脑袋,然后再次冷笑出声:“现在跟我说这些没用,有能耐你跟国家、跟法官说去啊!谁让法律就是这么规定的呢?”
他这副混不吝的德性让向来秉持与人为善的连心都忍不住心生厌恶,就像咽下一口苹果之后才发现果肉里趴着半条虫子一样恶心。
红姐抱臂扫视张亮,笃定地说:“看来你起诉了啊,不然怎么说得头头是道的呢。”
张亮叉腰得意一笑,手指红姐说道:“丁志红,你现在给我一半的房钱我就撤诉,不然上了法庭告到你裤衩子都不剩!”
“哈!哈!”这回轮到红姐朝张亮冷笑两声,眼中寒芒大盛,“姓张的,我要是怕你我就不姓丁!就不是我爹妈养的!”
转身面对小白,红姐吩咐她:“打电话报警,就说有酒鬼闹事。”
后厨的几个伙计一听红姐说报警,松开红脸膛的胳膊几个人一同跑了出来,当即把张亮围得严严实实,保证让他寸步难行。
张亮露出一口黄牙笑得十分恶劣,一边解裤腰带一边装疯:“人多好啊,都他妈看清楚了,老子带枪来的!”
他竟准备当众小便,还不是吓唬人而已,三两下掏出“作案工具”就开始淅淅沥沥地尿起来。
连心在他解裤腰带的第一时间就把脸扭了过去,然而她没想到人能无耻到这种地步,尿骚味几乎无孔不入,连心被恶心得差点吐出来。
一时之间众人都忙着躲避,只有红姐全然不见一直以来的气定神闲,颤抖着身体抬脚就踹在了张亮的小腹上,趁他弯腰呼痛的时候红姐拔下高跟鞋就朝他脑袋上砸去……
“红姐!”刚撂下固定电话的小白飞一样扑过来抱住红姐的胳膊,险险在鞋跟敲到张亮太阳穴的前一刻把红姐拦了下来。
“红姐!红姐!不值当,不值当!为这种人坐大牢不值得!”小白改抱住红姐的腰身,也不知道她哪来那么大力气,硬生生把红姐拖到柜台后边。
几个男伙计这时才如梦初醒一样跑来摁住张亮,不让他起来报复行凶。不过也是多此一举,张亮被红姐那脚踹得不轻,疼得在自己尿液里打滚,根本站不起来。他连拉裤链的力气都没有,就那么任那支“作案工具”耷拉在门外,时不时地尿一股出来。
连心窘迫不已,眼睛没地方放,只好去门口四处张望,一心盼望警察快点来快点来,她可从没见过这么变态的变态。
警察开车来的时候已经是十几分钟以后了,两男一女的搭配,连心一把拉住女警的胳膊,踌躇着说:“他……里边……你要不等会儿再进。”
女警闻言会心一笑,掏出纸笔就在门口给连心做起笔录。就听屋里张亮捂了嚎风地跟警察告状,说什么红姐谋杀前夫,谋财害命,故意杀人,反正能想到的罪名一股脑就往红姐身上堆。
因为张亮滚了满身的尿液,警察连车都不想让他坐,不坐又没办法带他回所里立案,可给警察愁坏了。最后还是红姐给了两张一次性塑料台布出来,警察才把张亮从头裹到脚请上了警车。
连心作为当事人有幸派出所半日游,这半年隔三差五就要跟警察打一次交道,她都数不清自己进过几回派出所了。从派出所出来红姐招手叫了一辆板儿的送俩人回店里,隔着老远就看见连玉和郑琳琳站在房檐底下不住张望。
正是饭口儿,烧烤店里人满为患,红姐三步并作两步赶着进店忙活,连玉追在她屁股后头嘚吧:“红姐,我今天改良了一下奶茶配方,你尝尝味道咋样。”
这一上午别说红姐了,连心都感觉身体累,心更累。连玉一说起奶茶连心顿时就觉得渴的不行,接过郑琳琳递过来的奶茶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下肚,撂下杯子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她咂吧咂吧嘴说道:“新配方搞得挺像样啊!”
无心插柳柳成荫
连心给新配方奶茶打了高分,可给连玉高兴够呛。红姐忙着招呼客人,没工夫搭理其他,连玉不停鼓动连心快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