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伯扶着门喘个不停,飞快摇头,断断续续道:“……在、咳咳外、面。”
姬恂没听清:“什么?”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个熟悉的声音。
“赵伯,您方才瞧见什么了呀,怎么撒腿就跑?我都差点没跟上。”
姬恂一愣。
赵伯都要喘得奄奄一息了,有气无力地胡乱往外面一指。
电光石火间,姬恂明白他的意思。
王妃,在外面。
姬恂垂在膝上的五指遽然一缩。
随着轻缓熟悉的脚步声,楚召淮抬步走进来,见赵伯喘气困难,忙给他倒了杯水递过去。
“慢一些呀,伤了肺腑可怎么好?还难受吗,慢慢呼吸哦。”
楚召淮已换了身雪白披风,腰上鼓鼓囊囊似乎塞了个小包袱在里面,他给赵伯顺好气后,冷得哆嗦了下,疑惑回头往四周一瞥。
“今日怎么没燃炭盆?”
赵伯高兴极了:“哎哎哎!这就燃去。”
说完,老当益壮地又跑了。
楚召淮追着他喊:“都说了慢些跑!”
眼看着赵伯跑开,楚召淮回过头看向姬恂,小声嘟囔:“王府肯定风水不好,一个个的都是老弱病残,等有机会就找个大师……”
姬恂直勾勾盯了他半晌,神色始终淡淡,突然道:“来。”
楚召淮看他脸色煞白,还以为他发病了,赶紧跑过去:“怎么……唔!”
姬恂伸手揪了揪楚召淮的脸。
活的,并非幻觉。
楚召淮……
竟然真的回来了?
楚召淮本来清瘦,在王府被精心养了段时日,面颊终于长出些肉,往外一揪顿时红了一圈。
“做什么?”楚召淮皱眉往后撤。
姬恂瞳孔悄无声息扩散一瞬,意识还未反应过来,手已下意识揽住楚召淮的腰身,不让他离开。
楚召淮“唔噗”一声差点扑他怀里,强行撑着他的肩膀站直身子:“王爷?”
姬恂仰着头看他。
明明方才犯病时脑海中已设想出无数阴暗扭曲的念头,打断腿、锁在榻上,强行逼迫他正视自己龌龊的念头。
可当伸手扣住楚召淮纤瘦的腰身,姬恂却又不敢了。
怕弄疼他,怕吓住他。
怕他下次毫不犹豫地离开,再不回头。
姬恂克制到了极点,无声呼出一口气,稳住神情,若无其事地道:“腰怎么这么鼓,藏了什么?”
楚召淮顿时心虚了。
能藏什么,自然是白鹤知给他的路引和银两。
“没什么。”楚召淮顾左右而言他,“我在外头随便买的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