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婉笙头皮一阵阵疼,不止头皮,她这心里也特不是滋味,对于她的胭脂搬上柜台的希望,忽然就觉得没那么大了。
她不知道的事情太多太多朱家的规矩,也很多。
“娘,我知道了,我不胡来,但还是劳烦您帮我好好劝劝,不用取代他们的传统手艺,加入我的法子就可以。”
朱赤堤点头答应,又忽然想到什么,问她:“先前你病时候,口中一直叫唤着师姐师姐,这师姐是何许人也?娘怎么从未听你提起来过?”
朱婉笙心头一紧,她这露陷可露得有些过了
生病了,怎还胡言乱语呢?
想了想之后,朱婉笙开启了胡说八道的本领,“娘,您听错了,不是师姐,是十诫,我之前在茶馆中听那说书先生讲的奇闻异事,说有一国家,写了本叫《圣经》的书,里面有十诫来约束子民,比如当孝敬父母,不可杀人,不可奸、淫,不可偷盗我听着很是受用,也以此来告诫自己。”
朱婉笙咳了咳,有些不好意思,“生病时候一直梦到那说书先生讲的故事,所以一直念叨着十诫,让娘看笑话了。”
朱赤堤却慈爱的握住她的手,“我们婉笙现在都会约束自己了,比我强。”
朱婉笙汗颜,她就胡说的,感激师妹是基督徒,经常给她念叨,才得以让他有这个知识储备可以胡说八道。
就是那顾影青听了之后,一副深表怀疑的模样可真是刺眼,朱婉笙用眼神示意他莫要胡说,没想到他直接别开了脸不搭理她。
这小子
陪我去
朱婉笙前脚刚走,人还未淡出视线,朱赤堤便已经笑容顿收,“萤石,这你跟了这么久,可有见过她去寻亦或是提过一位叫师姐之人?”
萤石摇头,“从未,大人活动范围极少,不是在家中做胭脂便是去胭脂铺总店找掌柜,且全程我和顾夫都在,并未有这位叫师姐之人。”
“哦?”
朱赤堤媚眼一挑,看着那有说有笑离去的两人,“她所说的说书之人,可有其事?”
萤石摇头,“我在之时,并未有过听书之人的经历。”
朱赤堤若有所思,十戒,胡扯,她生病时,叫唤的分明是师姐别走,师姐别死。
这分明是个人。
她的婉笙,还是喜欢说谎,见人说人话,见鬼又说鬼话,心中也不知道藏了多少秘密。
这性子变了又没全变,思来想去,还是怪那季殊白,要家世没家世,也不知婉笙看上他什么。
朱赤堤揉了揉太阳穴,“婉笙可有提及小苏打之事?”
萤石摇头,“暂未。”
朱赤堤眸光一闪,“一次也未问过吗?她醒来之后到现在都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萤石一一回答:“醒来后先是找蓝矾,给她重新立了规矩,往后不得对顾夫无礼更不可提及季公子。”
朱赤堤饮茶的动作一顿,唇角牵出满意的笑,萤石接着道:“大人和顾夫在内院亲热了会便回了屋,一直到今早未曾出来。”
朱赤堤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回去继续看好了,有什么情况及时汇报。”
“是大人。”
在朱婉笙第不知道第几次摇头叹气之时,顾影青实在没忍住问,“事情还未成定局,大人为何此般愁眉苦脸?”
他实在是搞不明白她情绪变化的缘由,方才不是聊得挺好?怎转头又一副大敌当前的样儿?
朱婉笙放慢了些步伐,取下手腕上的紫罗兰色翡翠圆珠手串在手里把玩,“我就是忽然觉得前途渺茫啊顾同学,好怀念以前只管做实验的日子。”
要是实验遇到了困难,查查文献一般都能解决,还有导师把控,再不济还有方案bcd,可这和人打交道,不可控因素过多。
顾影青听得云里雾里,在脑中过了好几遍她的话,“顾同学?以前只管做实验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