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和她不一样,她是科研届一株艰难求毕业的小草,生活简单三点一线,原主是有着百年家业家产多多自幼便挥霍无度,长大抱得美男三俩归的骄纵大小姐。
她演不来的。
屋外的鸟飞走了,寂静得针落可闻,她却有些烦躁,脚在空中踢了几下,而后心头一凛——原主的身体好像不太好!
一不做二不休,朱婉笙忽地起身,伸伸胳膊,抬抬腿,做做扩胸运动。
热身得差不多后,紧了紧睡衣系带,又随意地将头发绾在脑后,开始大工程:做瑜伽!
简单地动作还可以,一上难度,她的腿抖得像筛子,眼冒金星,耳朵嗡嗡作响,额间细细密密的汗珠滑落,滚过面盘,又融入衣服里。
朱婉笙死死咬着牙关:我可以的!这点小小运动量,算得了什么!!!
可“噗通”一声,她面朝下和地面来了一番亲密拥抱,痛得五脏六腑都随之一颤。
真弱啊…这就是享乐之人的身躯么?
意识弥留之际,屋外急促的脚步声传入耳中,应是蓝矾闻声匆匆赶来,接着是木门被重重地推开,发出”吱呀“一声惨叫。
紧张的声音也紧随其后,“大人,您怎么晕倒了,大人,您别吓我呀。”
“”
朱婉笙再次睁眼之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蓝矾应该是将她放到紫檀软榻上休息,此时榻边围满了人,离她最近的人紧紧地抓着她的手。
朱婉笙将这几张脸一一对上号:抓她手的是原主的娘亲朱赤堤,生的极美,丰腴又艳丽的美,眼波微荡,似是会勾人。
再往右是顾影青,神色不明,一看就是被逼着来此处的,浑身都写着两个大字:不爽。
他站着,她躺着,这样的视角让她觉得有几分压迫感,气势输了一截,于是瞥开眼神。
最后是一面带笑容的男子,鼻如悬胆,浓眉大眼,尤其是那眼下的棕色泪痣格外打眼,这是林沧崀——那个用嘴给原主喂水果的男子。
一下子要面对原主如此多的家人,她开始后悔睁开眼睛。
何时和离?
最先开口的是朱赤堤,她温柔地替她理着额头的碎发,“你可吓死我了,好端端的怎会晕倒了?娘说过,要节制,不管是什么都不可太过,不然如何长命百岁享晚年的福?”声音细腻,却不容置疑。
朱婉笙内心惶恐,面上却扯出一抹尴尬的笑:“我无碍,就是饿的,以后会注意的。”
见她如此乖顺,朱赤堤却有些意外,“婉笙今日倒是乖巧,不和我争执。”
她就说她演不来——原主脾气火爆,喜欢顶嘴,不服管教,浑身都是逆鳞,而她早就在科研圈被磨平了棱角,说得最多的话是:好的,收到。
不想像动物园的猴子一般被这么多人围观,朱婉笙从软榻上直起身子,蓝矾立刻就过来替她围上披风。
她受宠若惊,还未平缓,朱赤堤又牵上她,就这样一盖一牵的她就坐到了黄花梨罗汉榻上,嘴边立刻有甜甜的点心送了过来,她抬手从朱赤堤手中接过,浅浅咬了一口。
“昨日我是来过你院中几次的,蓝矾说你饮了酒早早睡下,我也不好叫醒你。”
这是要说正事了,朱婉笙立刻停下吃东西的动作,认真听,“可今儿瞧着你脸色愈发差了,方才郎中也说肾虚则头重高摇,往后还是需要注意,配合着药方好好调理。”
“我会好好调理的。”她虽然只是运动过于剧烈,脑部供血不足才晕倒,但也着实难以启齿。
朱赤堤侧身,一改方才温和模样,神色有些严肃,“娘和你商量些要事。”
这突如其来的严肃,她有心不安,“您说。”
“你成家三月有余,也是时候该立业,这头几年,你是日日无所事事游手好闲,我也一句话不说,任由着你高兴,但眼下,你也该替娘亲分忧,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