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铝粉这一击,对方乱了阵脚,闷哼一声,但对方看来是练过的,瞬间稳住阵脚,立刻改拳为脚勾了勾朱婉笙的左脚。
而她没有练过功夫,下盘不稳,瞬间就面朝下朝门内倒了下去。
手在空中胡乱抓了一把,可周围没有支撑物,朱婉笙摔了个面朝下,身体里的五脏六腑仿佛都错了位,鼻呛里瞬间冒火,一股暖流快速从鼻孔涌现,接着是头发懵,眼前发黑。
吃力地抬头一看,对方早就跑出老远。
这就跑了,看来也不是要她命来的?
整个事情也就一分钟内的事,又是黑灯瞎火的,朱婉笙甚至没看清对方的长相,只能大概判断是个女子。在她冲过来之时,依着风,她闻到了茉莉花香。
这可奇怪了,原主嚣张跋扈这么多年也没有人来对付她,怎么她一来就有人针对她?
是她做了什么事惹人不满了?
和男人有关?
还是胭脂铺
朱婉笙想起身却使不上劲,多丢人啊,就这么趴在地上。耳边已经听到耳房传来的脚步声,蓝矾应该是听到了动静正赶来
果然
“大人,您怎么又倒下了,没事吧大人?”
蓝矾几乎是狂奔而来,直接将朱婉笙整个抱了起来放到了床上,又手忙脚乱的去点了灯。
突如其来的亮光让朱婉笙刺得条件反射地闭了眼,蓝矾一见她满脸的血,急得快哭了,在屋中跑来跑去:又是找毛巾,又是倒热水。
“大人,您流了好多血,要不要找郎中来看看?”
朱婉笙摇头,“不要了,我无事,这些就是鼻血,擦掉就好了。”
“大人,您最近总是晕倒,可是哪里不舒服?还有,您脸上怎么涂了这么深的胭脂啊?”
朱婉笙抹了一把脸,果然颜色很深,方才那女子见了她这般样子居然没有笑话她,恐惧真是可以盖过任何情绪。
“蓝矾,潇儿是谁?”
蓝矾替她擦脸的手明显一顿,但也只是一瞬,随即又恢复了手上的动作,而后摇了摇头,“奴婢不知,大人为何这般问?”
朱婉笙打量了几眼蓝矾,这几日相处下来,她对蓝矾的性子有了一些了解:这女娃没什么心机,心直口快的,有啥说啥,办事也利索。
唯一的不足可能就是和原主一样有些跋扈,总是把罚人挂在嘴边。
但总体来说还是挺好的,在原主还小的时候便跟着照顾,因而很受原主信任。
可此时此刻的蓝矾,就有些奇怪了,虽然是笑着毕恭毕敬地在给她擦脸处理血,但眼里多了几分慌乱,手上的力度也控制不好,一会重一会轻的。
这都是从她提了潇儿开始的。
所以,这个潇儿到底是谁?
朱婉笙手肘撑着床,直起了身子,抬手阻断蓝矾手上的动作,“蓝矾,我刚刚还真不是晕倒的,有人想对我不利,我是被那人踢倒的”
她话还没有说完,蓝矾已经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大人,蓝矾错了,不该睡那么死,让您遭这个罪,是蓝矾没有护好大人,您只管罚我。”
“那你觉得会是谁想对我不利?”
蓝矾还是跪着,转悠着眼睛思索道:“我觉得会对大人不利的只有顾夫一人,只有他巴不得大人出事,要是大人出事了,依着朱老大人对他的关照,绝对会放他自由身,那他真是做梦都要笑醒的。”
蓝矾这回答朱婉笙丝毫不意外。
但那人是个女子,而且目的好像也不是置她于死地,要是对方真想她死,就不是赤手空拳,而是直接用刀或者利器,她现在也没有机会在这追究。
比起顾影青,她更加认为是她开始管理胭脂铺,有人不愿意了。
胭脂铺?
朱婉笙心头猛一跳,蹭地起身,朝博古架跑去。
手往瓷瓶里探一圈,提到嗓子眼的心才落了下去。还好,还在,珊瑚赫,她特地藏在瓷器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