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一直的话。”方逾的声音也钻进风里,“你真的能分得清这到底是喜欢还是执着吗?”
谈云舒的嘴唇张了下:“我……”
“不用告诉我你的答案,这不重要,但我需要告诉你的我的答案,谈云舒,你哪怕在我面前说千万次,我也不会有所感觉的。”
方逾的口吻依旧很平静,却让谈云舒觉得自己的鼻腔被堵塞了似的,呼吸不了一点儿。
在邮轮上的时候听着方逾委婉的拒绝,跟此刻听着方逾直接的拒绝,感受原来是那么地不一样,大概是因为方逾的神情看上去的确没有半点波澜吗?
就好像……
她们的那段过去,方逾彻底放下、释怀了。
只有她被困在了过去,以及现在。
谈云舒的眼睑低下来,她轻笑了一声,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坚持下去,她转过头,双臂撑在安全栏杆上,努力沉稳地问:“那你呢?找我有什么事情?如你所说,我们出来本就是谈事情的。”
这回轮到方逾沉默了。
谈云舒拨了下自己的长发,她没有转过头去,在安静了几秒钟以后,迟疑地问:“是因为那枚胸针而来的吗?”
“是,我可以付双倍的价格给你。”
“你自己清楚这不是价格的问题,这是我的东西,我有怎么处理它的权利。”
周遭有些嘈杂,谈云舒声音轻轻的,却很有重量,因为她说的是实话。
“方逾。”谈云舒牵起唇角,苦涩在她的脸上蔓延开来,她只觉得现在说一个字都极其耗费自己的力气,“就连这么个念想,你也不想给我留下吗?”
方逾抿唇。
她自己有些后悔叫谈云舒出来了,因为着实没有必要,那枚胸针本就是她送给谈云舒的毕业礼物,它就算在大家的眼里再廉价,跟她也没什么关系了。
只要她自己不去在意,怎么都跟她没关系。
而谈云舒不是没有别的选择,现在戴着这枚胸针无非就是在告诉她自己没有丢掉,也借此证明自己的心意。
“你觉得有必要留下吗?”方逾侧眸,看着谈云舒的侧脸。
谈云舒的骨相优越,她曾用指尖从谈云舒的额头一路往下抚过,但那会儿她怕自己有茧的粗粝的指尖刮破谈云舒的肌肤,所以整个动作都很轻,而现在,她已经没有了想要再这样来一遍的想法。
“喜欢你是我的事情,佩戴它,也是我的事情。”谈云舒的声音沉凉如水。
“好。”
方逾又抬脚,她架了下自己的眼镜:“把这条街走到底,我们就各自回去吧。”她又顿了下,“或者你也可以现在就回去,我自己再逛一会儿。”
“你觉得我会怎么选?”
“随你。”
谈云舒却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方逾没有立马挣开,她转过头去看着还在原位的谈云舒,眉头轻轻蹙了下:“还有什么事?”
“你还没有回答我上次问的问题,方逾。”谈云舒只觉得自己的指尖像是能感受到方逾的脉搏,她也没有在下一刻就松开手,就维持着这个动作没有变。
方逾的注意力都朝着她的话上奔去:“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