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谈云舒的呼吸有些窒住。
是,的确是她求着方逾消遣她的,而且过去的那三年里,她也这样对待过方逾,想到这里,她勉力牵起一个微笑,柔声道:“没有,我接受。”
她抿了下唇,又落下两个不舍的字:“晚安。”
“晚安。”
谈云舒脑袋点了下,也不再迟疑,闪身出了方逾的家。
她记得怎么进来,也知道怎么出去。
夜色浓稠如墨,她踩着自己的影子迎着晚风往外走,但在路过大门看见五哥的时候,她禁不住地觉得有些尴尬,即使她知道五哥不清楚她跟方逾之间的关系。
上去待了不到半分钟就被“赶”下来了。
而另一边,方逾在阳台的位置站着,从她这里可以看见大门那里的一切,她推了下自己的眼镜,看着谈云舒过了门界,身影消失不见,才缓缓地往外舒了口气。
本来她不准备这样做的。
在跟符霜上楼以后,她想着如果谈云舒还没离开的话,那么就让谈云舒在自己这里留宿一晚,可拉着谈云舒走回来的路上,听着谈云舒说起大熊猫玩偶的事情,听着谈云舒显然有些高兴的口吻——
她猝不及防地想到了多年前她们第一次开房那天。
那天,谈云舒听见了她回程檬的电话,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内容,但谈云舒还是将她一个人留在了酒店,她追下楼去,看见的只有已经开远的车影,听见的只有谈云舒从电话里说的那句“很晚了,你好好休息”。
现在的谈云舒也驱车远去,但是是被她赶走的。
是在报复吗?方逾不能否认这一点,她按下生出的一些怪异的描述不清的情绪,进了浴室。
洗完澡出来,微信里躺着谈云舒几分钟前发来的消息。
谈云舒:【到家了。】
两边的距离较远,差不多就是这个时间到达。
方逾没回。
她把台灯一灭,拉上被子闭上眼。
过了两分钟,她睁开眼,重新摸过手机解锁,给谈云舒把备注改成“谈圆圆”。
……
第二天出门时,对面的符霜也刚好开门。
符霜揉着自己的眉心,垮着脸道:“以后再也不在周内喝酒了,一晚上吐了好几次。”
方逾拉开防盗门,问:“那你喝温水没?”
“喝了,现在觉得舒服一些。”
符霜说着望向方逾,有些困惑的模样,说:“小愉,昨晚那个司机,我隐隐约约记得有些眼熟呢?好像见过。”
“……是吗?”方逾镇定自若地摁了电梯下行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