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她看着方逾的侧脸,歉然地道。
方逾望向她,两人的目光相视。
但方逾什么也没说,只是戴上了洗碗手套,利落地把碗和电饭煲内胆给洗掉了。
谈云舒没有离开,她就站在一旁,看着方逾微垂着头的脸。
方逾已经戴上了眼镜。
好想摘掉。
“方逾。”谈云舒抿了下唇,用纸巾擦干净自己的手,“我昨晚说的话……”
方逾擦着自己的手,她撩起眼皮,道:“我不会当真。”
“可是我说的就是真的。”
谈云舒的眼眶红得极快,说:“是不是我太打扰到你了?因为你已经心有所属了。”她不等方逾回答,又快速跟了句,“不好意思,我昨晚没有考虑到这点,给你添……”
“我没有。”
“没有……”谈云舒一愣,“没有什么?”
方逾把纸巾丢进垃圾桶,不跟她再说下去:“再不走的话,上班会迟到,我迟到会扣钱。”
谈云舒抿紧了唇,跟上去。
高跟鞋她昨晚睡前擦过,否则上班真没得穿了,今天早上有个很重要的会议要开,她不能缺席。
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
方逾只有随时带着的一把伞,好在伞面比较大,能够罩着她们两个人。
谈云舒本来就比她高几厘米,现在还穿着细高跟,那比她就高出了一小截,她撑伞的话,要把手举高一些才行。
“我来吧。”谈云舒都举起手了。
方逾没有松手:“……不用。”
一些回忆又涌入脑海,她习惯性地对谈云舒的这个行为表示了拒绝。
小区里赶去工作的人很多,大家脚步或匆忙或缓慢,她们混在里面,并不显眼。
谈云舒很少乘地铁,尤其是早高峰的地铁,那是根本没有体验过。
所以当她看见乌泱泱的人潮时,眉头都拧了下,但一看方逾就在旁边,又很快就舒展开来。
挤地铁是技术活。
方逾可以确认谈云舒的经验不多,因为谈云舒在亮码的时候都卡了下,不那么娴熟。
两分钟后,地铁准时到达。
方逾一只手拿着伞,一只手拉过谈云舒的手腕,怕人被挤丢了,到最后带着人到了车厢靠里的位置站着,谈云舒的后背是冰凉的金属面。
而方逾就在她的面前。
车厢里闹哄哄一片,有人这么早就打着电话,也有人无聊地点开了短视频,还有雨水混着泥土的腥味在鼻尖转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