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霖说着,将邸报递给福松。
福松有些意外,忙接了过来,看到“皇九子封多罗贝勒”几个字,却是一怔。
珠亮跟富明两个也站在他身后,探身去看。
眼见这几个人反应平平,张若霖有些不解。
多罗贝勒,宗室第三等,这不值当欢喜么?
福松解释道:“皇子府本就是按照多罗贝勒府规制修建,僚属也是按照贝勒府配置。”
所以这个封爵等级,也在意料之中。
富明笑道:“大哥的三品,还要等几年了……”
张六爷在京城待了十来年,住在皇城里,也晓得些王公府邸的消息,道:“这样说来,如果这回九皇子封郡王,阿哥就直接升王府长史?”
富明点头道:“只要九爷点头就行,这是僚属官,不必朝廷选派,九爷可以直接敲定人选。”
张六爷脸上带了羡慕,道:“按照老一辈宗室例,这皇子封王就是早晚罢了,阿哥这正三品倒是妥妥的。”
张家也是官场中人,姻亲故旧也多有出仕的,自然晓得官场之上,地方五品、京城三品是个关卡。
许多人一辈子都越不过去,不过只要越过去,就前程大好。
福松才十九岁,就已经是正四品,这正三品又是唾手可得,真是叫人眼气。
福松放下邸报,吩咐小厮去行李里翻出来一包高丽参、一包石斛。
这都是舒舒给他们带上的,备着路上不舒坦,带了好几份。
他们兄弟没有在外头用午饭,就是赶在上午回来探病。
不管张廷璐亲近不亲近,前几日都是他陪着兄弟三个已尽地主之谊,如今既病了,也不好当不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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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就跟着张若霖,往张三爷的院子去了。
在张家住了几日,福松兄弟才晓得张家三奶奶也是姚氏女。
姚家是元末就迁居桐城,比张家过来的还早,人口繁衍也稠密。
就是这三奶奶跟姚夫人不是一支的,出了五服了。
这会儿功夫,听说客人到了,张三奶奶就带了长子出来迎客。
在张家女眷之中,这一位容貌最盛,已经生育三个子女,长女都十来岁了,看着却像二十来许。
她垂头跟众人见过,就将儿子推到跟前待客。
三房长子,不过六、七岁模样,不过是开过蒙的,很有长男的样子,问候了诸位长辈,而后引着众人去张三爷的寝室。
男女有别,张三奶奶就扶了丫头,下去预备茶水。
张三爷正醒着,坐着喝药,脸色蜡黄,眼底青黑。
看着福松兄弟进来,他放下药碗,想要起身,脸色却是一变,露出痛苦之色。
福松见状,忙上前按住,道:“又不是外人,您还是坐着。”
张三爷重新坐下,换了换,羞愧道:“说好了陪阿哥出去,结果失约了。”
他不仅面色难看,声音也嘶哑的厉害。
福松道:“就是见识一下茶园罢了,已经去过了。”
眼见着张三爷精神恹恹的,说话也费劲,也不是闲话的时候,福松问候之后,留下高丽参跟石斛,就带着珠亮跟富明回客院了。
张若霖又被叫走了,张六爷送福松几个回到客院。
富明就拉了他,到了安静之处,道:“张六哥,这是怎么了?怎么今儿怪怪的,是不是妆田那个,又生出其他是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