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就是他们一轮轮的叩门。
辰正了。
不单单是过了主子们起床的时间,还过了早膳的时间,也过了九阿哥去衙门的时间。
九阿哥咳嗽两声,吩咐何玉柱道:“昨天着凉,有些伤风,你去衙门里说一声,要是有什么要紧的公文,让张大人整理了,你下午取回来……”
何玉柱带了关切:“爷,那要不要传太医?”
九阿哥摆摆手,道:“不用,一会儿让膳房熬些姜汤送过来……”
说到这里,他又怕白天睡不好,对小椿道:“再熬两碗安神汤来,福晋昨晚照顾我,也没怎么合眼……”
何玉柱与小椿各自去了。
九阿哥回到东稍间,继续躺了,道:“一会儿喝了安神汤再睡,省得走了困头疼……”
“嗯!”
舒舒闭着眼睛应着。
其实她很想要问一句,白天走了困,熬到晚上睡不是正好么?
这样白日高枕,晚上不是又精神了?
整个昼夜颠倒!
可是想着今天已经是正月三十,明天二月初一,后天二月初二,大后天就要走了。
这几天就听他的好了。
正月三十……
舒舒察觉到不对,睁开眼道:“糟糕,还要往宁寿宫请安!”
说着,她就要起来。
九阿哥忙拦住她道:“过湖涂了?你不是说太后说了,免了今日的请安么?”
舒舒又躺下,道:“一时没想起来。”
九阿哥轻哼道:“爷是那不靠谱的,要不是因这个,早打发人过去宁寿宫帮你告病了!”
*
乾清宫,西暖阁。
康熙用完早膳,膳桌撤了下去。
赵昌来了。
手中拿着东西,正是二等伯新达礼的脉桉。
因为新达礼父子都病弱,所以伯府也有固定的大夫做供奉,不是太医,却是出身太医世家,是一个太医的堂弟。
这脉桉册子并不厚,因为这只是近三年的脉桉。
最近的一处记录,是在昨天下午酉初。
已经是无根之脉,亡阳于外,虚阳浮越。
日子不多了。
康熙虽然相信九阿哥不会拿此事信口开河,可是得了验证,还是觉得嵴背发凉。
康熙吩咐梁九功道:“去内务府看看九阿哥在做什么,让他忙完差事过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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