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保镖以为电话出现故障的时候,徐颂年的声音才从里面传来:“找暗网悬赏林知的消息,不计代价。”
“是。”
次日,徐颂年找酒店退了房间,搭乘飞机回到上京。周传影在局子里蹲着还没出来,他的党羽为了捞人花下大力气,但有徐颂年盯着,效果微乎其微。
迈巴赫在上次的油罐车爆炸事情中损毁了,徐颂年名下最不缺的就是车,让司机换了一辆防御性能更好的改装凯迪拉克,全车采用一级防弹材料,配合12cm厚度的防弹玻璃,就连轿车的底盘和油箱也经过特殊处理,普通子弹和炸弹压根打不穿。
回到上京,徐颂年第一件事就是召开董事会,向各股东透露出一个消息,那就是周传影立身不正损害集团利益,建议撤销他汽车领域子公司的总经理职位,同时更换和周传影有利益纠葛的几家供应商。
这几家供应商每年能从周家拿到几十亿的订单额,一旦失去这快肥肉,销售额直线下滑难以维持目前规模的经营。周传影一党立刻提出反对,但徐颂年这几年的势力已经渗入公司,最终以更换供应商告终,至于周传影自身,在他洗清嫌疑之前,总经理的职务由徐颂年暂代。
周家腥风血雨,底下的小辈纷纷见识到徐颂年的厉害,临阵倒戈,只有和周传影非常交好的周传达,也就是徐颂年的三叔,仍旧负隅顽抗,连日奔走致力于救出周传影。
林知是在一条船上醒来的,晕过去前他记得是被那个矮个子男人用手帕捂住了口鼻,迷药奏效的很快,林知睡了半天才悠悠转醒。他躺在不算干净的夹板上,睁眼就见旁边东倒西歪或坐或躺的男男女女。
林知听见了马达的声音,朝外看去,泛绿的河水流速很快,船舱生锈露出了里面的铁皮,河岸起码有五百米宽。
隔着河面,林知看到两岸的建筑,拥挤而破旧,散发一股贫穷的味道。
莫非他已经不在国内了?林知惊恐的想,用脚踢醒旁边的人,示意对方不要声张。
男人交谈的声音没有阻拦,他们就站在舱门不远处,叽里呱啦说着什么。
林知凝神一听,发现是泰语,买下他的矮个子男人手拿着烟,对面是一个打扮干净些的白人男性,穿着花衬衫大裤衩,露在外头的手臂有很重的汗毛,同样用泰语说话。
林知上了四年大学,就算是也英语只能听出最简单的,更不用提泰语了。
“他们在交易。”被林知推醒的女人说。
林知回头看她:“交易什么?”
“那个白人是买家,我们是货物。”
林知愣在当场,心说这都什么事啊,他才刚被矮个子男人买来又要转手出去,来来回回的折腾,徐颂年找到他的难度大幅度提升。
林知看见船舱上露出来的铁皮,刚想挪过去磨断绳子,矮个子男人就带着白人男性走了过来。
林知长了教训,赶紧把头低下。
白人粗扫一圈,指了指刚才和林知说话的女人,说:“就这个,其他不要。”
林知一口气还没松完,头皮猛然发紧,被矮个子男人揪着头发抬起脸,男人嘴里满是烟味,牙齿发黄,还有口气。
林知被熏得屏住呼吸,余光扫向白人。
“这个怎么样?”
“好货色。”
矮个子男人笑了,松开林知的头发,道:“一百万。”
“成交。”
林知被辗转送到一艘大型游艇上,然后和女人一起被关在房间里。他很确定自己已经出了国境,流落至泰国,前来送饭的服务生都是东南亚人种。
林知看向门口,确定没有其他人路过,发挥他蹩脚的英语,问:“CanyouspeakEnglish?”
服务生抬起眼皮打量林知。
林知觉得有戏,继续说:“Weare……”
林知支吾了几秒都没从脑海里找出“绑架”两个字用英文怎么说,怕对方不耐烦,急的蹦出一串牛头不马嘴的单词,还坐在地上,双手藏在身后,双脚并拢做出被绑的姿势,然后说:“Help,helpme!”
女人顿时扶额,打断林知的求救,用泰语跟服务生交流。
林知猛地坐起来,心想怎么忘了?自己虽然不会泰语,但是旁边的同伴会。
服务生眼神冷漠,蹦出两三句简短的话,然后面无表情的走了。
林知好奇宝宝的看向女人。
“他说他只是服务生,不会多管闲事。”
林知垮下脸,气愤地一脚踢在床脚,疼的他一蹦三尺高,抱着右脚躺在床上哀嚎,“这群杀千刀的外国佬,居然敢买卖华夏人,祖国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你还是省点力气想想接下来怎么应付吧。”
林知顾不得脚疼,马上问:“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