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嘉树的声音愈说愈小。
程甘叹道:“小叔这是关心则乱,她们的父亲能卖她们一次就会卖她们第二次。
这一次是因为弟弟病重,指不定将来那个宝贝弟弟娶不上媳妇,她们那个父亲还会再把她们卖一次。”
杭嘉树哑口无言。
杭舒章道:“以往是我对你保护太过,以至于你只知晓经义,不通情理。
往后多去市井走走,多了解一下民生。”
杭嘉树躬身应是。
杭舒章看向程甘的眼中多了几分心疼,这孩子是经历了多少人情冷暖才会这般通透?
程甘垂下视线。
午后有些百姓来告官。
皆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林主簿三言两语打发了。
倒是没有杭舒章什么事。
傍晚时分,王典史和林捕头从外头回来。
带回来的除了犯人,还有一群孩子。
大的五六岁,小的还在襁褓。
两个尚在襁褓的孩子看着就五六个月大,估计是饿了,一直在嗷嗷哭。
衙门一群大老粗,谁也治不了那两个婴儿。
林主簿让人去请妻子过来,也不管用。
两个孩子到谁手上都哭,喂东西也不吃。
青君拉着杭舒章的袖子。
“大人,我可以试试。”
两个婴儿到了青君怀里,有一瞬的安静,随后继续哭。
青君扒开襁褓一瞧,一股恶臭瞬间弥漫整个衙门后堂。
林主簿和王典史对视一眼,王典史道:“既是孩子和大人有缘,且劳烦大人带几日,明日告示发出去,让家中大人来认领。”
杭舒章无奈点头。
青君和青叶一人一个抱着孩子回后院。
杭舒章道:“王典史和林捕头辛苦,且先去歇着,余事明日再议。”
林捕头把人犯押去大牢,林主簿安顿那群被拐的孩子。
有人分忧担劳,杭舒章倒是清闲了。
转身走回后院。
青君抱着婴儿逗得乐呵呵,哪还见着方才半分哭闹不休的样子?
“还是青君有本事。”
青君浅浅行礼,谦虚道:“非是我有本事,婴儿哭闹无非就是饿,要么就是拉了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