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舒章跪得笔直,毫无波澜的音调响起。
“父亲自便,我会在宣京待上两日,两日后我会出宣京,杭大人有什么动作,烦请尽快。”
杭隐尘听得杭舒章的自称从女儿变成我,对自己的称呼从父亲变成杭大人。
一口气憋在胸口,当场昏了过去。
“父亲。”杭致清连忙接住即将要倒地的杭隐尘。
杭母着急的往前查看,“老爷,你怎么样?”
杭舒章有些慌乱,自己不过是说两句话,父亲要是被自己气死。。。。。。
“我去找大夫。”杭舒章立马稳住了情绪,站起来往外跑。
跪了许久,双腿不甚灵便,杭舒章连滚带爬的踉跄着走出院门。
巷口便有医馆。
老大夫被杭舒章拖着进了杭家。
“无妨,气血攻心罢了。”老大夫把脉之后浅浅的说了一句。
说完从药箱中取出银针,在杭隐尘的头颅,脸颊,太阳穴上扎了几针。
杭隐尘幽幽转醒。
看着女儿一脸关切焦急的站在床边,杭隐尘挥手把桌边的茶盏朝杭舒章砸去,大声怒骂道:“你滚,既已自请出杭家门墙。
留在这里做什么?想看老夫的笑话?滚,滚呐!滚得越远越好。”
茶盏砸在杭舒章的额头上,茶水泼了一脸。
“天色已晚,老爷要絮娘去哪里?”杭母哭着说道。
杭隐尘气狠狠道:“她既已不是杭家人,管她留宿哪里?
说不得烟花柳巷有不少相好的,你还怕她没有地方去?滚,老夫不想瞧见你。”
最后一句话是冲着杭舒章说的。
杭舒章捂住额头上鼓起的包,挎着尚未来得及解开的包袱。
走到院子中,朝着客堂跪下,拜了三拜,起身后牵着老马出了杭家。
杭致清想要追出去,杭隐尘说道:“今夜谁敢跨出这个门去寻她,便与她一道滚出杭家。”
就要入夜,暮鼓声已过半。
杭舒章出了巷子,在街上找了一家客栈投宿。
一路风尘仆仆,午后见过宣帝回来,又与父亲拉扯半日,整日水米未进。
杭舒章疲惫的找店家要了一些吃食。
吃了一半,听到有一道声音叫道:“杭先生,真的是你啊,杭先生。”
杭舒章抬头去看说话之人,是曲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