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地方还是比较伤感,但真的,真的看哭了吗?同慕鸢奔向药王谷的这趟旅程,开头两日伤顺风顺水无事发生,很快就出了岔子,一波接着一波的刺客不分时间地点袭来,亏得他们足够谨慎,没有打车轮战,而是卡着我无双时限重拟战术进行分批次攻击,不然我还真不好在护着慕鸢的情况下轻松周旋。由于我在船上震退那蒙面二人组时并未真正出手,导致慕鸢对我作为侍卫保镖的实力没有多大信任,在我切瓜砍菜般行云流水地解决了最新一批刺客后,慕鸢那张樱桃小嘴张得能塞下一个鸭蛋了。“你竟然这么厉害?”她捂住嘴唇,格外难以置信,“我以为你就是耍耍嘴皮子……”“有意思了,既然认为我只是耍耍嘴皮子,那为什么要跟在一个保护不了你的人身边?”我顺口戏谑了一句,便将被我敲晕的刺客扔在了路边,慕鸢警惕地抱住我胳膊后,才敢探出脑袋打量这些人,她冷不丁抬起头问道:“为什么不杀了他们?”“为什么要杀了他们?”慕鸢振振有词:“他们是被派来杀我的,既然有杀人的决心,那自然也要做好被杀的觉悟。”“这话说的不无道理。”我抽出自己的胳膊,轻描淡写回道,“但我凭何要为了你去杀人?”她登时一怔,显然没有预料到会遇上这番绝情说辞,待我自顾自牵着马预备去找水源时,她才在我身后恼羞成怒道:“不杀就不杀!有必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吗?!”不说难听点,我怕她不能领会我的意图。作为一个迟早要离开这个世界的异乡人,我只会照顾慕鸢三个月,三个月之后,她必须自己来面对这些风风雨雨,若现在她因我而形成了过强的依赖,这对慕鸢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所以我闲着没事就会问她,想没想过未来的事,慕鸢要么避而不谈,要么顾左右而言他,次数多了,我就不再问了,倒是她,跟皮痒的孙猴子似的,我不找她麻烦,她就故意要来惹我讨嫌。“徐风,你对你的妻子,也是像对我这样绝情么?”望着那双写满刻意挑衅情绪的眼睛,我顿了顿,方淡然道:“那是我的私事,和你无关。”“聊聊嘛,这一路只有你我二人,难道聊天都不可以吗?”慕鸢骑在另一匹马上,无所谓地放开了马缰,她张开双臂,迎着艳阳提气,随即高声道:“都看看啊!看看我身边这个无趣的男人!他连什么是放松都不清楚呢!”“慕小姐,你身为千金的礼仪涵养呢?”“都说了,这里只有你我二人,我要那些礼仪涵养作何用?”我又安静了一会儿,才开口说:“我和他们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她……们?好你个徐风,装的一派正人君子,结果到头来还不是三妻四妾,你……你,加上药王谷那位,你究竟娶了几位夫人?”“三位。”“那通房丫头这些呢?”“没有。”我笑了起来,“当然没有,只有我和他们。”慕鸢愤懑地看着我,又一下子将脑袋扭了回去,她负气道:“我最看不起你这样花心的男人了,你暂时不要和我说话了。”“好的。”不和她说话,我乐得轻松,正摊开地图琢磨着路线,就听见她很不自然地道:“那你刚才说,你和她们不是我想象的那种关系,这话又是什么意思?”“意思就是,我们虽有夫妻之名,但并无夫妻之实。”
“什么?你竟然不行?!”“……”我深深吸了口气,“慕鸢,换个话题。”“我就不,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做并无夫妻之实,你们……你们没有亲密接触过吗?”她脸颊飞起酡红,都不敢再看我,只扭捏着很小声地道:“连亲……亲亲都没有吗?”“这是我的私事。”“别打岔子,到底有没有,你好歹是个男人,怎么能连最基本的疼爱都不给自己的夫人呢!”忍无可忍,我一把将地图合拢,双腿夹紧马身,口中轻喝一声,顺理成章地……逃跑了。跑得过初一跑不过十五,我和慕鸢你追我赶跑得太快,导致错过了城镇,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便只好选择露宿野外。这回连山洞都没了,我在树林里找了块平坦草地生起火堆,决定就这么将就一夜。一回头,发现慕鸢正跪在地上仔仔细细地铺毯子,哪怕在旅途中她也不落下对自己的打理,梳着一根漂亮的辫子,此刻那辫子正柔顺地垂在她肩前,光泽的表面让篝火镀上一层融融的暖色。她注意到我的视线了,哼了一声,双手叉着腰,颇为自得地仰起脑袋:“怎么样,想挨过来睡吗?那可不行,男女授受不亲。”“不必,你自己睡就是,方才我似乎听见了狼嚎,这里荒山野岭的,我需要守夜。”慕鸢面色几变,最终,她咬着牙道:“那你离我近点。”这是应该的,毕竟她曾是名门千金,怕野兽理所当然,我坐在离毯子只有两尺远的树下,慕鸢则靠近火堆,她先是背对着我,在我快要以为她已经睡熟之际,她却又翻过身,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徐风。”慕鸢声音很轻,“我有点怕,你说说话,好不好。”我垂下眼睫,目光在她苍白的容颜上一触即离,许久后,我道:“你想听我说什么。”“你和她们亲过了吗?”“又是这个问题,你什么时候才会明白,不要过多打听陌生人的隐私。”“你不是陌生人,徐风。”缓缓地,她对我绽放出一个略带脆弱的笑:“你是我的恩人,我只是想关心自己的恩人。”也许是因为今夜星光满天,美得让人忘却烦忧,也许是因为此地远离黑风岭,远离京城,远离所有那些我不得不为之牵肠挂肚的人事。也许是因为慕鸢这个萍水相逢的少女,总让我想起不该想起的感情。“我们很少亲热,几乎没有,我们都有自己的事要做。”我靠着树干,口气平淡地道,“更何况最初会成为夫妻,也是我强求来的,他们本心并不情愿如此。”慕鸢侧脸枕在浑圆的一只手臂上,她仍是一眨不眨地注视我:“你是会强求的人吗?”“你觉得我不是?”“你看起来不像,你看起来……对什么都不在意。”“你错了。”我笑道,“我的执念是很强的,一旦认定了什么,就一定要得到什么,所以最好从一开始就不要遇见我这种人。”“所以你其实是伤害了你的妻子们?”“啊……”我叹息着闭上了眼:“或许就是如此,我一直都在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