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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40(第1页)

只要时间足够,我不信这世间会有人能在医术上比我更出色!”何等豪言壮语,言良笑道:“那羽师兄呢,他也比不上你吗?”“……”青宵默了。片刻,他恼怒地嘀咕:“师兄是例外……和那个人怎么比,这种时候就不要把他也拉进来讨论了,这没法比啊。”“没法比,可就是你望尘莫及的羽师兄,也没有做到你刚才说的这些话啊。”三言两语戳破了青宵的牛皮,言良重新看向我。他道:“长老并非无偿在为那些人看病,他们之间做了一桩交易。”“交易……”我这才慢慢道,“试药,买卖器官,还是别的什么?”“全部。”言良道。“全部。”我也跟着重复。我又说:“取之不竭用之不竭的珍贵药材,也都是从这全部中得来的吗?”“是,富贵人家染的那些病一个比一个花,寻常大夫谁敢接,但难得投了这么个好胎,他们可是很惜命的,只要长老开口,天山的雪莲也能在翌日送来呢。”“那买卖器官又是为了什么?你们这儿,还没那么先进的技术吧?”言良当然不明白我这句话的含义,他只理所当然道:“这我也不太理解,不过长老说,有很多人喜欢分门别类收集这些东西,但他们没有很好的储存手段,所以即便再新鲜的尸体很快也都会臭掉,这就需要大夫出马了,我亲眼见过,为了完整取出一颗鲜活的心脏,把胸腔都整个儿打开了,就是到了这会儿,那个病人还没彻底断气呢。”“厉害了厉害了。”我赞叹道,“都做到这一步了,病人还不跑吗,别病没治好,先被人把腰子给噶了。”言良立刻就解释了:“不必担心,病人都是自愿的,倒不如说,都是主动要求长老来为他们促成这些买卖,上赶着还不一定轮得到呢。”“哈哈,自愿,好,怎么个自愿法,这被人剜心掏肺多是一件美事啊。”“前辈,你知道家族病吗?”就像是完全听不出我话里的讽刺,言良仍是慢条斯理地道,“很奇特的,全家老小,没一个逃得掉,这种病说少也确实少,可一旦出现,那就真是下地拔萝卜,带出的泥点子一串又一串。”我点点头:“泥点子一串又一串,然后呢,少两滴也没所谓是吧,少的这两滴还得感恩戴德,毕竟你家长老慈悲为怀,承诺会治好他的家人,自己一条命换全家活下来,这买卖谁见了不说一声赚大发。”“嗯,不是家人也没关系,这种彼此关系亲密的病人有很多,就是过去不认识,来了这儿朝夕相处,有几个会铁石心肠呢?”我叹服得五体投地,一时说不出别的话了。言良温声提醒我道:“他们都是自愿的。”“试药,买卖器官,还是别的什么——别的什么,又是什么?”“前辈,我可以说,但你应该不会想听。”“对,听到这里就已经够了。”我抬手将从刚才就一言不发的青宵重新搂了过来,拍一拍他僵硬的脊背。“还没说到羽师兄呢。”言良笑了笑,“要不让这位了不得的小先生出去散会儿步,我来时看见离这里不远的地方就有花田,只是这会儿天暗了,去花田散步,没人看着,小孩子很容易被勾走了魂,在里面迷路。”“没事,他缓缓就好,你继续说。”

“说到哪里了?对,羽师兄,我很想事无巨细一一向前辈道来,但可惜,我跟随长老也只有区区一年多的光景,这段时间,羽师兄在药王谷停留的日子屈指可数,不然我也不至于拖到最近才去见他。”“你不清楚他跟着蔡仁丹干了些什么?”“也不能说完全不清楚,毕竟长老很看重羽师兄,时不时就会提到他,这也难怪,羽师兄惊才绝艳,长老舍不得放手实在情理之中。”言良虚情假意地叹息,“若羽师兄肯留在我们这里,凭借他的能力,长老何须长年困在一个小小的山洞啊。”“唉,又要开始兜圈子了吗?”我叹了口气,抬手握住钉在床头的刀柄:“你这个人真不长记性,行吧,正好我看着不顺眼,这就给你另一边肩膀也补一刀,来个左右对称……”这始料未及的发展令言良表情微微变了:“前辈,我真的不清楚,我只大概知道他在当年江北那场时疫前侍奉在长老身边,这之后两人就有了矛盾,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也一直没有打探清楚。”我动作变慢,陷入沉思。言良额角渐渐渗出冷汗。“不成,你还是需要长记性,你的意思是说这些年他就没和蔡仁丹有联系了吗,可我明明记得你前不久的一晚奉蔡仁丹的命令去找他,请他出手,好助你们躲过摄政王这次的搜查——你管这叫一直没联系,你一直没打探清楚?”我一边跟个老头子似的絮絮叨叨,一边提着刀慢吞吞站起身,言良顿时大骇,语速陡然间加快:“那是例外,羽师兄的事长老很少让我接触,这回摄政王来势汹汹迫得太紧,长老是无奈才让我去找他!”“是吗,我怎么感觉你嘴里没实话。”“我不敢欺瞒前辈!……至少现在不敢,蔡仁丹可不值得我赔上一条命也要为他效力!”我的目光在他那侧完好的肩膀上不住打转,直将他看得脸色青了又白,半晌,我才十分遗憾地道:“既然难得你这么诚实——”“等等。”青宵从旁打断了我,他上身前倾,急促道:“江北时疫以前,师兄一直为大长老效力,在那之后不知道出于何种缘故,两人就闹翻了,是这样对吗。”言良眨眨眼,我也眨眨眼。我问道:“你想到什么了?”“师兄,我是说其他师兄。”半晌,青宵终于松开他绷得紧紧的腮帮子,他声音有种不自然的凝滞。他一个字一个字道,“我的师兄,除了最大的和最小的,其余都在这场时疫中过世了。”作者有话说:要准备把在墙角积灰许久的摄政王拎出来抖两抖了。姬宣:所以,我是唯一一个直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他活着的人吗?如今,我对世上师父这一群体或多或少产生了偏见。产生这样的错误认识不能全赖我,虽尊师重道自然是一等一的大道理,但回首来路,凡跟师父这俩字沾上边,我就没遇见过多少正常人。前有谢从雪养儿十五年用儿一朝间,后有蔡仁丹杀兔不眨眼毁人不厌倦,两个在不同领域放光芒的大人物,却有着相当一致的爱好:闲来无事,都喜欢剖人心肝。说实话,我觉得他俩应该很有共同语言,不晓得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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