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一段时间感受感受,不行咱们就拆伙!”谢澄斩钉截铁道:“不会拆伙。”“我的意思是,给自己留点余地,不用急着向你师父报备,咱们先试试看——”“不会拆伙。”谢澄径直打断了我,他眉心蹙起,沉声道,“我不会和你分开,难道你想跟我分开吗。”我哑然,许久后,失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不想有谁吃亏……”“那就行了,你爱演练就演练,但我不会离开你的,不管你说什么都一样。”说罢,他也不再提要去找谢从雪的事了,眼睛死死盯在我身上,怀里抱着我之前给他买的那把破剑,我去哪儿,他就要跟着去哪儿了。作者有话说:外婆九十来岁了,先前摔了一跤,断了左腿,这才多久,又摔了一跤,折了右腿。也不能怪家人照顾不周到,老人家太有她自己的想法了,这个年龄还敢坐一个多小时的公交,只为千里迢迢奔赴麻将馆找她的老姐妹,劝也劝不住,可见她的活泼好动。同样,袁无功的事也不再被谢澄放在心上——也可能是我没看出他内心的真实想法。谢澄全把对方当一只恼人的苍蝇,顺利出城后,他时不时掀开马车的帘子看外面的景色,还有兴致拉着我一起欣赏,而我的全部精力都集中在感知后方有无谢从雪派来的追兵,生怕他突然出现在我们马车顶蓬,心神不宁下回答得就敷衍,谢澄也没察觉到,看够了风景,还兴致勃勃主动要坐到外面去给我当车夫。我猛然回神:“当什么车夫……你就呆在我看得见的地方,哪儿都别去!”谢澄失望地哎了一声,之前上京我们都是骑马,长时间呆在封闭的轿厢里,于我于袁无功倒是无所谓,谢澄这种活泼的性子却受不了这个,他老是蠢蠢欲动地要往外跑,被我按着大腿不准动后,就像一头生着尖牙利爪的雄狮,在饲养员的命令下心不甘情不愿呆在原地,无计可施之余只好甩一甩自己的尾巴来表示抗议。眼看着这头猛兽就要挣脱锁链回归山林,袁无功自上车后就一直撑着下巴坐在角落,他忽然笑起来:“放他出去吧,大不了叫宣殿下发现咱们的行踪,一会儿说不定也要跟上来找相公。”谢澄不动了。他警惕地瞪过去,袁无功满脸诚恳,叹气道:“这马车又小又窄,少一个人刚刚好,到时候就我和相公,我俩挨着坐……”“我才不出去!外面那么冷,你是不是故意要冻死我!”袁无功惊讶极了:“这话从何说起,不是你自己要出去吹风吗?相公身体虚弱,可受不得寒气,等会儿你出去了可就别再进来,小心又惹他病倒了。”“我!不!出!去!”谢澄探出双臂,二话不说就把坐在一边安然吃水果喝热茶的我按到怀里,他气急败坏得要跳脚:“你休想把我从闻人钟身边骗开!我不会上你的当!”被迫用脸好好感受八块腹肌的我有口难言。
袁无功懒洋洋地摆摆手:“是吗,那太可惜了。”接下来的一路,直到我们到了目的地,谢澄都始终挨我挨得紧紧的,连张纸都插不进去,他和袁无功的目光时不时在半空中对上,擦出肉眼可见的细微火花,没当场打起来,大概都是怕弄塌了马车没得坐,给我个面子罢了。谢谢谢谢。石老给我们安排的住所离京城不过两日的车程,位置却极为偏僻,在一处几乎不通人烟小村落的背面,光是到达那里就不知弯弯绕绕走了多少歪路,好不容易在院落中安置下来,我四处走动观察,心里颇为满意,觉得把这事儿交给石老真是办得太对了。然而谢澄很不满意,他皱着眉跟在我身后,道:“这都什么地方,偏成这样,平时购置点东西都不方便,怎么选这种地方。”我打着哈哈,谢澄抱怨了几句也就作罢,屋里的那张床榻坐上去很不稳当,听见我无意提过一嘴后,他就忘了自己的不满,专心修理那个去了。“相公什么时候走?”袁无功无声无息来到我身后,问道,我背着手,凝视谢澄的背影,经过两天在路上的相处,那几个侍卫很快就和他熟识了起来,谢澄身为绝代高手天然目下无尘,不相熟的很容易被他傲慢的态度刺伤,但只要多聊几句就会发现比起那些王孙贵族,谢澄实在是个没架子好相处的人。侍卫们用一种又景仰又亲近的态度聚到了他身边,一群人围着一堆破烂家具热火朝天交流起了整修方式。“今晚。”我回答。本计划多在这里陪谢澄两天再离开,但留给我的时间恐怕并不多。我要做的事情堆积如山,既然要翻山越野,那就没道理沉溺在温柔乡。月色如水,我坐在谢澄床头,他早洗浴完毕,干干净净躺在枕头上,只从被褥下伸出一截结实手臂,紧紧握住了我的手腕,我微微侧过身,月光便擦过我肩头,落在他纯白的脸上。香炉立在一脚,熏香缓缓从半空下沉,那些细小的烟尘肉眼不可辨,我依旧忍不住探手虚虚罩住这张脸,使他免受其扰,等空气中最后一丝香味散尽,我才移开手,谢澄的眼睫毛很黑,垂落时会现出清晰的一条弧线,比苏醒时显得格外典雅精致——他已经睡得很沉了。袁无功给的东西果然很给劲,即便我已提前用过解药,也还是感到了一丝困倦,用力捏了捏眉心,我从腰间取下一枚陈旧的金铃,捏在指尖,轻轻摇了摇。相思双铃瞬间同时震动,谢澄抿了抿嘴唇,不太舒服地偏过头去,铃声对谢澄而言似乎是某种危险的预兆,赶在他挣扎清醒前,我及时停下动作,确认铃铛运作功能良好,刚欲起身离开,才发现他还握着我的手。“……”我花了些功夫,终于让他放手,无声往后退了一步,我站进月光照不到的黑暗中,床上,似乎因为熟悉的气息远去,谢澄的眉头微微皱起,睫毛也开始颤动,随时都会醒来一样,我注视着他,耐心地等他适应,许久后再往后退一步,一步一步,我离开了房间,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便关上了门。袁无功在庭院里等候多时,此刻正负手看天上的月亮,流云在光华里穿行,他的影子便在漫过台阶的池水里明灭,我毫不迟疑向他走去,站到他身边,袁无功浅笑道:“解决了?”“嗯,明天他起来如果头痛,劳烦你多照顾。”袁无功道:“我要多照顾的恐怕不止这个吧?”我也仰头看向月亮,轻松呼出一口白雾,他叹息一声,无奈道:“好吧,好吧,我就帮相公一次,替你留下小秋,不过相公动作可得快些,毕竟我打不过小秋啊。”“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