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哪!”
沟上人好不容易才等到自己的乖儿子手里那根细长黄皮鞭子停止了甩响,他迫不及待地终于可以放心大胆地扬起酒葫芦送到嘴边咕噜咕噜喝几口了,边喝边应诺着未圆的惊奇,之后右手臂带着朴素的土灰色衣袖够到嘴旁抹抹酒水,尖白的小脸庞朝向了瘦个子未圆有滋有味地解说:
“指向树的叶子就是无敌弹弓的眼睛!指向树的叶子重叠,能够看到许多个千里之外的情景!”
“这么厉害!”
顿时,停下手臂来歇息片久的公子相人与瘦个子未圆异口同声地感叹。
“哈哈哈哈!本主的无敌弹弓,可不是等凡之物哟!”
立刻,沟上人又是一脸自豪模样了。他尖白的小脸庞顶部高耸一下下,头顶的小叶子般一束束黑长头发随着小脑袋的扭摆哗哗甩动着,移转步子一蹦两跳着跳到灰黑色的高大万年辘轳旁边,将酒葫芦挂回腰间,左手臂前伸把苍白皮儿最大个儿花心大萝卜搂起,抱进自己怀中。
“未圆,这一次发射无敌弹弓,就有劳你啦!”
沟上萝卜随后快意十分地眯缝一下自己狭长的小眼睛,带着三分催促对一旁的小贩子吩咐道。
“沟主请放心吧!属下现在便开始啦!”
未圆麻利地回应一声,腿脚麻利地前挪两步,瘦长的身子麻利地前跳,两只瘦长手臂准确地从指向树下方抓起大黑皮兜,两腿脚顺着冲势麻利地前伸,嗵的一声震响狠狠有力地踹击在粗高指向树的树干上,顷而被高大的指向树反向弹射之力一瞬之间弹出了沟上人和沟少花的身外,紧接着就是视线之外,眨眼的空儿便一直向南远得不见踪影!
“哇!未圆大哥这么厉害!看来这次他是要比本少爷抻动黄皮条抻得还远!想必黑皮兜反冲回来的时候,力势一定无比强大,一定会将指向树树杈位置堆聚着的所有黑石弹以更快的速度弹射出去!射击在遥远的贼城内外!”
公子相人两手一前一后地倒腾着自己细长的黄皮鞭子鞭绳儿,将其一股一股地折叠起来的同时大加赞叹。
“嘣儿……”
而事实上也是,伴随着粗长黄皮条被抻得越来越远,越来越细小,细比牛毛了的时候,其被抻动出的绵长悦耳声音还在继续着。
“啊!行啦!未圆呀!你可悠着点儿吧!别把本主的无敌弹弓给抻断啦!那样的话,得不偿失呀!”
沟上人一手抱着苍白皮儿大萝卜,小脑袋从大萝卜顶部茂盛的伸展往各个方向的翠绿叶子缝隙里挤出来,遥望着远方天际之处,听着越来越像弹心弦一般的黄皮条绷紧声,他忍不住右手臂快速地从左腰处摘下酒葫芦,扬起葫芦尾巴咕噜咕噜连喝好多口,以给自己败败火,一边念念有情地叨叨。
之后的情况却并没有沟上人担忧得那么糟糕,伴随着黄皮条被拉伸到了极限,到了其细小到不靠近瞅都瞅不见了的时候,其一直发着的延续很长时间的绷紧声音渐弱渐没!紧接着,沟上人仍不放心呢,他闲心不住激动地将酒葫芦又挂回腰间,继而脚步子蹦跳两下子,蹦到大约粗高指向树树杈位置拴着粗长黄皮条的地方,那黄皮条的正下方。他生怕那个瘦个子麻利的未圆将自己的无敌弹弓给抻断了,其人就地蹲低身子猛地高跳起,跳得距离黄皮条被抻直之后的水平高度不太远了的时候,其人手贱,极力地高抬右手臂,伸直右手指头,使得自己右手指头指尖勉强够到了大约黄皮条“皮弦”所在的地方。
“啊呀!”
随后突然间一下子,沟上人的不高身躯已经蹦高到了极限,这一次算是超常发挥了吧,好不容易使得自己极力举高的右手臂右手指头指尖够到细皮弦,却被皮弦在远空里由瘦个子未圆终于撒手反向回弹时候的迅猛拉速、拉劲儿给割破了手指头!
疼痛机灵一下下,沟上人惊叫一个短促声,他不高的身躯加速下坠着,他狭长的小眼睛注视着细长的手指头尖部鲜红的血口子,他尖白的小脸庞上仍浮现出了细致的笑容,最后哐的一声坠地。
“啊,爹爹!您刚才这是要干什么?”
顿时,沟少花极其不理解了。他将最终折叠在一起又往紧里攥过的细长黄皮鞭子快速插回腰际,三步两脚跑到沟上人身边,眼见他手指尖部被划出的血道道,疑惑万分地问。
“哈哈,无碍,无碍!是爹爹刚才过分担忧啦!爹爹害怕那个未圆小子失了分寸,将爹爹的无敌弹弓给抻断了,特意以身试触一下,试试发现黄皮条虽细,可终究还是在着的!而且,黄皮条正加紧回收呢,这不还割破了爹爹的皮肉?都怪爹爹太小气啦!哈哈!
少花赶紧躲开吧!又是一场惊魂动魄的震撼来临呀!”
沟上人“玩耍”够了,也心里踏实了,这会儿匆急地往指向树外,往更远的地方驱赶公子相人,他也恐慌不安地一连蹦跳出数十米远。
“啊!爹爹这么大了还是如此贪玩!少花都不及爹爹!”
公子相人回应一句,三蹦两蹿直接蹿往下方的萝卜沟沟田里。
紧接着,一震越来越醒耳、越来越震耳的混杂、乱七八糟声响从粗高的指向树南方遥远的萝卜沟深处一听一个逼近,越听越震耳欲聋,很快就响得不敢再听了,朝着指向树的半腰树杈位置横冲直撞过来。
“噗!”
随之突然一个剧烈的拍击声响传出!粗高的指向树南侧被瘦个子未圆抻到最远的那块大黑皮兜准确无误地将树杈顶部百余颗四四方方的堆积很高的黑石弹全部包裹在内,并一瞬之间弹射出指向树的树杈之外,向着北方,遥远的北方,冲射而远!
同时,由于大黑皮兜来势极快,太猛,其身后从遥远的南方萝卜沟半空里牵引过来的猛烈雄风呼呼地吹卷而至,卷起后方灰土尘烟,还卷着支离破碎的地表一群群萝卜叶子冲天扑地,其更是在吹近了粗高指向树的一刻将树下之前坠落下去的所有阔大翠绿指向树叶子都从地表吹起,卷起,卷得纷舞扬翩,卷得那些翠绿叶子高高地飞起,飞升到指向树的树顶上空里,还被雄风吹卷着环绕指向树的树冠飘飘洒洒,围在树冠周身不离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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