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赵若兰想出了一个主意,她和李伟强想先佯装离开,然后偷偷赶回,这样就不会对镇里的人造成危害,也可以为自己隐藏。
岂料这个好主意直接被李伟强拒绝了,他只说了一句:“谁敢来,我就撕了他。”
赵若兰听到这话,心中顿时松了不少,李伟强固然受伤严重,寿命没多少,状态也差,但这个好在不说谎,既然他说出了这句话,药山镇现在应该是天河城最安全的地方,就算流星掉落在这里,都不可能伤害这里分毫。
驼子哥成家之后,承包了一片鱼塘,用父母遗留下来的山地种果,偶尔还干着老本行,去隔壁镇上买些筐篓。一个残疾人干这些,付出的努力要比普通人多好几倍。尽管如此,驼子哥也不允许驼子嫂帮他,哪怕一丁点,连出门给他送水也不行。一旦发现,必会大声呵止。
驼子嫂也就是在家烧烧饭,摇着蒲扇,坐在大树下的摇椅上,潇洒自在。
驼子哥变着法的弄些对心脏好的食物,比如猪心,鱼之类的给驼子嫂吃。再有空闲,坨子哥就给驼子嫂唱歌听。驼子哥的歌声很好,如果在地球,什么周杰伦,林俊杰之类的都得靠边站。
驼子嫂常常听的微笑抹泪,抹完泪笑着骂道:“死驼子,再唱,再唱!”
平凡人的生活有平凡的美,两个先天残缺的人互相结合,却弥补了彼此的人生,让对方变得完整。
李伟强还是一副老样子,喝着赵若兰买的酒,偶尔才会往驼子哥家里望一眼,即便实力如他,面对驼子哥和驼子嫂的幸福生活,也不由得在内心深处升腾起羡慕之情。美丽而纯粹的爱情,让人感到的只有舒适和美好。
反观谷流音,在和李伟强打赌之后,仿佛根本没有将李伟强放在心上,日子和往常一样,白天编筐编篓,晚上代笔写字,生活也是排的满满当当。
一晃眼,五天过去了。
李伟强预料的事情并没有出现,驼子嫂的状态非常好,一次病都没有犯过,看着驼子嫂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他忽然想到了谷流音的话,生命本就会迸发出奇迹的光芒……原来一个人的心态,真的连疾病都能战胜!
“哥,你可能要输了?”赵若兰再次递来了两瓶酒,笑嘻嘻的说道。
李伟强面色平淡:“没有出结果之前,一切都不可知,她的身体,只要有那么一次,她就会死。”
“你希望她死吗?”赵若兰忽然问道。
李伟强:“……”
简简单单的一个问题让李伟强沉默了许久,随后才道:“我只是从理性的角度去说,没有什么希望不希望的。”
“也许吧,流音……他也许一样,就是希望你可以理性一点。因为,现在的你被感性害的太惨了,惨到让人无法直视。”赵若兰低声沉吟道。
李伟强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喝着酒。
事情的发展太过平稳,就连李伟强自己都认为自己会输,可天有不测风云,意外果然出现了,驼子嫂……怀孕了。
原本被宣判,只能再活一两年的驼子嫂,在驼子哥的精心照顾下,愣是活了七年,一点事情没有。而今天,甚至还怀孕了。
在赌约的第六天,也就是确诊怀孕的那一天。驼子嫂的娘家人全来了,和驼子哥的兄弟姐妹们商量着是保大还是保小。因为医生说了,驼子嫂这种情况是不能怀孩子的。
两家人吵吵闹闹的,好像发生了世界大战一样。
谷流音和曼小邪都无心工作,便一起陪着驼子哥在水库里前坐了一天。驼子哥哭的像个孩子,两个眼睛红的像装了两个红桃子。
哭完后,驼子哥擦擦鼻涕回家,弄了个架子车,厚厚的垫了茅草和棉被,反复按按压压,生怕有疙疙瘩瘩。把二嫂扶上车,拉着就像隔壁村的医所去。
几个兄弟拦住了车,把驼子哥一顿好打。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可挨打过后的驼子哥只是抹了抹嘴角的血,又开始拉驼子嫂上路,
驼子嫂哭的泣不成声:“死驼子,我多活这七年已经够了,俺想给你留下后……”
驼子哥不理不睬,仍然前行。
不依不挠的驼子嫂坚持下来,非要下车。驼子哥只是一次又一次把她按在车上,说了句:“再闹就把你捆起来。”
望着这一夫一妻远去的背影,赵若兰只觉一阵心酸:“原来,这世界上还有人可以这么惨……哈哈,原来,我不是最惨的。”笑着笑着,她也哭了起来。
李伟强思绪飘远,他这时脑海中闪过了月菱的身影,她那是的痛苦,无助和悔恨的表情,仿佛就在昨日。因为亲身经历,所以李伟强明白,拉着爱人远去的驼子哥,究竟抱着怎样的心情。
“那个,李大哥?”曼小邪悄摸摸的靠向树边。
李伟强低头俯下,莫名哀伤道:“我没办法救她,她的身体太虚弱了,根本承受不了神器的力量。”
曼小邪为什么来,想说什么,李伟强自然一清二楚,只是,想当初自己一个年轻力壮的少年承受神龙宝珠都差点被撑死,昏睡了好几天,如果将神龙宝珠强行给驼子嫂,她那孱弱的身体根本不可能承受的住,就像是一个虚弱了很久的人,突然喂给他一颗千年大人参,他不会活,反而会被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