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国公夫人闻言面色微变,有几分着恼,“两人竟是……在四年前就有了首尾?”
庞持玉水葱一般的指甲扣进掌心,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心里却难堪极了,“是。”
“那这女子可留不得。”庞国公夫人面上闪过一抹狰狞的狠意。
庞持玉将一切看在眼里,出言阻止道,“不可,她那样的人,哪里就值当娘脏了自己的手。”
“那你的意思是……”庞国公夫人沉声反问。
庞持玉清傲的一挑眉,“让庆阳郡主来处置那位裴姑娘。”
这样,不管裴卿卿最后是进了镇国公府还是被料理了,庆阳郡主在庞国公府面前都得矮上半头。
庞国公夫人稍一想,就明白了女儿的意思,拍了拍她的手,道,“娘听你的,就让那狐媚子多活阵子,等你到时成了她主母,再好好地治她。”
庞持玉没再言语,算是默认。
庞国公夫人心疼的看着女儿,后来,不知想起什么,突然又道,“玉儿,我记得你当年从白鹿书院退学,似乎也是因为一个姓裴的女子……”
“……正是那位裴姑娘。”庞持玉苦涩的说道,话落,再也坐不下去,站起身来,“庆阳郡主快到了,女儿回房梳洗下。”
庞国公夫人看着女儿疾步离去,目光收回后,眼角眉梢尽是冷意。
新仇旧恨,玉儿心善,肯放过那位裴姑娘,她却不会妇人之仁。
琼苑里,裴卿卿还不知道自己被人惦记上了。
前一晚气走了陆淮安,她不确定今晚他会不会来。
到亥时末时,她估摸着他应该不会来了,才往净房走去。
她怎么也没想到,她刚宽衣解带踏入浴桶,外面就传来素渠的请安声,“奴婢见过将军。”
陆淮安在房里没看到裴卿卿,挑了挑眉,带着一身寒气问道,“她呢?”
素渠眼神瞟向净房,“回将军的话,姑娘在净房沐浴。您是从营地过来的,可用过晚膳?厨房里还有一些香菇松子玉米粒小馄饨,奴婢……”
“出去!”素渠话还没说完,就被陆淮安打断了。
素渠又望了净房一眼,默默退了出去。
陆淮安在桌边坐下,目光幽深的看向寝房和净房之间的镂空屏风,他甚至能听到她撩起的水声,瞳孔一缩,喉结微微滚动。
裴卿卿半个时辰后才出来。
她身着白色缎子寝裙,乌发半湿,面庞泛红,唇也泛红,如一颗新鲜带着露水的莓果,让人看着就想一口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