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死……我想和言哥哥在一起……”
“好。”
“我想……把孩子生下来……”
“好。”
“……”迦南又沉默了好一阵,才说,“对不起。”
乔立言身形微微一滞,又轻柔摸摸她的脸,在她耳边低喃:“你惹到我了,迦南,不过,仅此一次。”
北京空气干燥,白蒙蒙的日光好似隔了层纱。
乔立言带她看的医生在一片胡同巷子里,拐了好多个弯才到,小小的四合院,青石的门柱,朱红的木门已经被剥离得差不多,角落生了苔藓,坑坑洼洼的。
来接待他们的时候戴穿丝绸褂子戴小圆眼镜的老太爷,一见乔立言捻起眼镜架子细细一瞧,拍手道:“哎呀哎呀这不是小乔吗?稀客呀都这么大了哎哟哟哟!”说了一半望见旁边的迦南,细咪咪的小眼睛都瞪圆了,“哦呀呀,还没见过小乔带姑娘家来呢,好灵秀的,请进请进,这位是?”
“我妻子。”乔立言将迦南拉进门,迦南的手被他握在手心,跨过门槛时心跳有些快。
“哦哦,我这把老年纪啊,小乔都娶媳妇了,哎呀呀。”老太爷拍着脑门,“这回是什么事儿啊?”
…………
……
等从四合院里出来时,阳光正烈。
迦南遮了遮眼,乔立言在摊贩上随手买了一顶编制帽盖在她头上,“饿了么。”
“饿。”
“想吃什么?”
“饺子。”
乔立言带她走进一家不起眼的饺子馆,尚未坐下便闻见饺子的香味儿,猫儿似的挠胃。 “言哥哥……”
“嗯?”坐在对面的英俊男人与简陋的饺子馆格格不入,迦南张了张嘴,最后说,“你是不是请人演戏演个医生,然后告诉我,我还……有救?”
乔立言捻开筷子,说:“迦南,我从未骗过你。”
迦南低下头,胸腔中一时间有什么温热的弥漫开来。
“五爷说你可以生,那定是可以生。若是日后出了差错有危险,也没关系。”乔立言将筷子用茶水筛干净,一双整齐地搁在迦南碗口,淡淡道,“乔家不止我一方男丁,我不蓄子女也不会断后。”
迦南踌躇一会儿,说:“如果……我一定要生呢?”
男人动作一停,抬眼凝视她,说:“那就生,我护你,什么后果……我都担着。”
迦南心里震了震,她自然知道他说的后果是指什么,可那般未免太过自私残忍。这个男人伴随她将近十四年时光,十四年很长,也很短,对她而言他如浮光一般漂浮在那些被青春与血腥参杂的流年里,飘渺,却真实。